下来后,“恭喜恭喜!喻班长,怎么样,喜欢这称呼么?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薛班长呦,啧啧。”薛纪良笑脸盈盈的调侃他。
“这位同学,我认为你可以称呼得更简略一点,叫我喻班就行。”喻熹故意摆出一副很有距离感的冰山脸,顺便伸手把薛纪良那一头膨胀的头发蹂躏得更加膨胀了。
“呦呵呦呵,你......喻熹!!!我告诉你,乱发之仇不共戴天!!!”
“冤冤相报何时了!!!”
......
喻熹最初只是想寻求一个合理的有更多机会接近席澍清的身份,于是他去争取了,等大局已定,他又开始有点茫然了。
这个身份能给他带来什么变化?怎样才能由此创造出跟任课老师多多相处的机会?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当班长?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帽子已经戴上了,也不能显得太不作为受人非议吧......
路还长,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
这晚在睡前喻熹闭眼自己琢磨着,这开学的第一个星期,真是过得......多姿多彩啊。时而像是在坐过山车,时而像是在走钢丝,时而像是馋嘴的小朋友偷偷吃了一罐蜜糖。
这可以说是他上大学以来过得最丰实的一周了。
因为,这些日子里,都有那个人的身影。
他目前积极主动所作出的一切努力,所有的事情,顺利也好,一波三折也罢,全都是因为那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他才愿意不断的去作出改变。
接下来的一周,喻熹除了正常上课,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快速掌握熟悉处理班级事务,学会如何跟辅导员对接沟通;二是做论文信息的检索,认认真真查资料,一个一个字的敲击,完成席澍清布置的写小论文的作业。
他捡起了之前法理学老师教过的论文写作方法和数据文献的检索方法,以个案判决书对社会的影响出发,从法社会学的角度议论分析法律会产生的社会效果,从而来转回来研究法律原则。
正文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万多字,还特地去请教了教过他们的法社会学老师。那女老师留着一头泡面卷,说话语速特别快,言辞还特犀利,但她确实也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大学本科期间,师生缘分其实浅且短暂,很多学生修完某个老师所授的某一门课后,可能师生从此在校园里碰上面,就谁都不认识谁,互相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那泡面卷的女老师一看到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还愿意拿着论文来请教自己这个教理论学科的边缘人物,当下心里就一阵激动,连忙放下手头的事,逐字逐句的琢磨起喻熹的论文,给他提建议,帮他做修改。
喻熹看着泡面卷老师对他的态度,没想到竟然这么积极认真,当即他心里也一阵激动,连忙虚心求教,俯身侧耳倾听,吸收建议。
他发现,自己真正用心去写点东西,去动笔论证一个个论点的时候,那些曾经他只能死记硬背、认为脚不着地的艰涩理论他似乎也可以慢慢的理解甚至灵活的运用了。
先不论质量如何,产出一篇论文的过程真的是一个非常奇妙的过程。
等回去后喻熹又改了几遍正文,认为自己把论点展开说清楚了,议论明白了,彻底满意了,这才定稿,再一个一个字敲出来,校对,保存文档,以附件的形式用邮箱发给席澍清。
最后,他还调皮的加了一句,ps:向您汇报一下近况,我现在是喻班长啦。请席老师手下留情......不,还是多多指教吧:-d。
三个小时后,席澍清给他回了一封邮件。
三个小时已经足够令让喻熹等出焦急感了,他有点小紧张,做什么都无法专注,百无聊赖,他只好跟白瑾视频聊聊天,才能稍微安定心神。
“那我就放你房里床头的书架上了啊,它才八个月大呀,你仔细看看,这头骨很圆润吧......”白瑾举着个八个月大的婴儿仿真头骨,让喻熹看。
这是她作为骨科医生特殊的癖好之一,喜欢收集各种不同尺寸和材料的头骨和骨架,收集就收集吧,还偏偏就往喻熹的房里放,因为喻晋泽曾说过,他不想在书房或卧室看到这些太膈应人的人体骨骼或骨架。
喻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甚至还有点喜欢那些玩意儿,但他还是会故意习惯性的嫌弃一下他妈妈,“真看不出圆润,只觉得瘆得慌......”
话还没说完,电脑右下角弹出提示,您有一封新邮件。
喻熹怔住,“哎哎哎,妈,你随便放,想搁哪儿都行,先不说了,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啊!”
白瑾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已经挂了。她轻轻地放下手中自己刚得到的“宝贝”,边随口嘟囔了一句:“这孩子,多大的事儿啊,急什么急!毛毛糙糙......”
对喻熹来说真是天大的事。
喻熹的心怦怦直跳,他双击点开了那封新邮件。
席澍清就给他评价了一句话:
正文内容尚可,格式极不规范。
p.s.:喻班长,几天前我已知悉此事,恭喜:)
明日下午14:30—17:30我在办公室,请你在此时间段抽空过来学习论文撰写的格式。
看完后喻熹向后靠在椅背上,他仰头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什么叫作“极不规范”?
极,极其,程度副词,也就是说很不规范。
哪里不规范了,他明明检查了好几遍。
想着想着又有点丧气,他长叹了一口气。唉,还是没能让席老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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