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峭寒把空调调高,俯身从地上捡起被子,扔上床。
陶筱立刻抱住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沈峭寒没说什么,找到昨晚被陶筱脱了乱扔的衣服, 皱着眉头套上。
陶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呆愣愣地看沈峭寒忙活完, 有点心虚地弱弱问了一句:“我……你……嗯,衣服呢?”
沈峭寒瞥了他一眼,见人头发凌乱, 一脸懵懂的样子,又实在生不起气来,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不是你自己脱的吗?”
也不知道陶筱这坏习惯哪里来的,不管用着谁的身体,喝醉了就要脱衣服。这个毛病必须改!
不对,以后,他得盯着陶筱,不让他再碰一滴酒!
陶筱也不记得断片儿之后,自己把沈峭寒的衣服脱哪里去了。
他心里有点恼火——沈峭寒这身子什么酒量,才几瓶啤酒,怎么就能断片儿,害人出糗。
而且都睡了一宿,怎么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酒量简直太弱了!
沈峭寒往卫生间走,在门口捡起属于自己的内裤,黑着脸把它扔给陶筱。
“先把这个穿上。”
等他走进浴室,发现自己的衬衫和西裤都被泡在浴池里。
沈峭寒:……
行吧,他本来还在纠结,是叫代驾把他们送回去,还是叫雷诺过来开车,现在也不用纠结了——要去自己家取干净衣物过来,只能麻烦雷诺。
沈峭寒已经能想象得到,看见这房间里的情况,雷诺会露出什么样的诡异表情。
简单冲了个澡,刷完牙出来,沈峭寒看到陶筱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柔声问:“早餐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上来。你先去洗漱。”
陶筱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沈峭寒。
他抿了抿嘴,问:“咱俩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沈峭寒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不是该问你吗?互换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陶筱咽了口唾沫,讪讪地说:“我只记得,我心里难受,就拿了瓶酒喝……我本来只想喝一瓶的!我保证!但是之后,之后……什么时候全喝了,什么时候脱的衣服,嗯,上床之后又做了什么……我也,我也不记得……”
沈峭寒听到他说“心里难受”,就一点脾气都没了。
他在床边坐下,抬起手,似乎想触碰陶筱,却又对着那张属于自己的脸,怎么也摸下不去。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收回手,安慰道:“你总不至于对你自己的身体做什么。”
陶筱想了想:“有道理。”
沈峭寒:“去刷牙吧,我叫早餐。”
陶筱“哦”了一声,起身下床,却在刚刚站起来的瞬间,脑袋忽地一晕,打了个趔趄。
沈峭寒眼疾手快把人扶住,正想问怎么回事,就感觉到陶筱呼吸里带着异常的温度。
他伸手探了下陶筱的额头,赶紧把人塞回床上。
“你发烧了,”他语气微沉,“躺下休息,我去买温度计。”
陶筱哼哼唧唧狡辩:“是你发烧了!你这身子好弱……”
沈峭寒急得口无遮拦:“哪个小傻子把空调开十六度,还蹬被子的?”
陶筱据理力争:“那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没事儿!”
沈峭寒失笑:“行,思路清晰,没烧傻。”
说着拿了手机出门,还不忘叮嘱一句:“躺下休息,你温度挺高,别捂着被子。”
目送沈峭寒消失在门外,陶筱翻了个身,把被子掀到一边,趴在床上,揪着头发胡乱踢了踢腿。
从昨晚到今天,这都……这都什么奇葩事儿啊!
沈峭寒在找药店的路上给雷诺打了电话,让他送衣服过来,顺便当个司机。
雷诺今天本来有个公司会议要参加,听到沈峭寒的要求以及给出的地址,登时来了兴致,当即决定把会议鸽了。
闫轻刚刚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坐在床头笑得一脸猥琐的雷诺,问:“又准备去看谁的笑话?你哥?”
雷诺眉梢一挑,还没开口,闫轻立刻回答:“我不去,这件事肯定不适合外人知道。我一会儿自己坐公交车回家。嗯,放心,没受伤,不疼。”
雷诺:……
……
沈峭寒从药店买了温度计、酒j-i,ng棉球和退烧贴,在酒店前台直接点了早餐,很快回到房间。
陶筱已经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被子只盖了肚子,身上白皙的皮肤因为发烧而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沈峭寒轻声把人喊醒,给他量了体温。38度7。
无奈衣服还没送到,不能直接带人去医院,沈峭寒只好先给陶筱贴了退烧贴,又用酒j-i,ng帮他擦了擦脖颈和腋下,进行物理降温。
其实陶筱自己的感觉还可以,只是头有点沉,嗓子有点疼,还不至于烧到迷糊。沈峭寒发现他体温不对之前,他还以为这些症状都是宿醉闹的。
于是,当早餐送上来的时候,陶筱就想下地坐到桌子那边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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