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强打完那天行吗?”何渡问,“如果你要跟队里人吃饭的话就再推一天。”
“不用推,我们说好了进全国比赛再……”沈瑜的话猛地顿住,他忽然意识到十六强赛他就要跟何渡对上了,而且这是淘汰赛,两边只能活一个。
就算不谈他这话的潜台词是师大能淘汰理工,还有一个挺重要的点是,下路对线何渡,沈瑜真没有能打过的把握。
“别紧张。”何渡笑了笑说,“我们根本就没想过打赢师大。”
“啊?”沈瑜有点惊讶,“你认真的?还是缓兵之计?”
“别吧。”何渡笑笑,“我好歹是个千分王者,跟你磨唧这么一大堆就为了缓个十六强?我图什么啊。”
“也是。”沈瑜也乐了,“但是你是千分王者,我们韩爷只是大师,对线打不过你的。”
“但是我们其他位置不行。”何渡说,“你们上中野最次也是峡谷大师吧,我们这边除了我,最好的也就峡谷钻二,六六连峡谷号都没有,就是个郊区钻石。”
沈瑜点了点头,何渡这话倒是没错,一个王者带不动四个钻二,但是四个大师可以帮起来第五个大师。
“要不然这样吧,如果你们赢了,咱俩就十六强打完那天吃饭,权当你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如果你们输了,就再找日子吃,当做我对你的补偿。”何渡说,“就这么定了啊,不许鸽我,我一个千分王者折戟十六强会很心痛的。”
沈瑜好想说谁跟你定了怎么就答应你了,但脑袋很诚实的替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开始双排,沈瑜不得不承认,玩联盟这么多年,何渡是跟他配合最默契的adc。他想找机会的时候何渡一定也刚好想换血,他想避战的时候何渡也正好会说这波怂一下。
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很爽,能打出1+1的效果。
打了几盘一直在赢,除了卡莎派克之外,他们后来又玩了霞洛,何渡的霞玩得也很好。
后面遇到熟面孔的时候人家还会打趣说,又是你俩,这把稳了。沈瑜还是不说话,何渡就说,哈哈哈哈谢谢。
五连胜之后沈瑜推了下键盘:“就到这儿吧。”
“困了吗?”何渡问。
“没。”沈瑜探身过去,在何渡新缠了纱布的右手上轻轻敲了敲,“打ad太费手,你还是伤员,要是手累断了显得我多胜之不武是吧。”
“那咱俩看会儿电影?”何渡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快两点了,我走了也没地方去。”
“开个直播听响吧。”沈瑜说,“然后聊会天?”
何渡一愣,显得有点惊讶,这让沈瑜也瞬间尴尬了,聊天这个要求好像是挺奇葩的,但他刚想撤回就听见何渡说:“好啊,想聊什么?”
“想听你在寺里的事。”沈瑜说,“可以吗?”
一般沈瑜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但现在夜色太深,黑房里又只有他们两个,而且沈瑜有点累,无论戒心还是矜持都被放到最低,所以想到什么他就说了出来。
“可以。”何渡笑了笑,把键盘和鼠标收回包里,“想听哪部分?”
“从刚才你说在寺里长大,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儿。我一直以为寺里长大的孩子最后都要当和尚的,但你应该没这个打算吧。”沈瑜说,“你是特例吗?”
“我也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何渡说,“但我师父说,修行与否要看缘分,虽然我在寺里长大,也还是要等我读过书,明白事理后再自己决定是否皈依。”
“然后你不想?”沈瑜问。
“对。”何渡说,“十三四岁那时候吧,出来上学,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沈瑜笑了笑问:“你这算是沉迷外面的花花世界吗?”
何渡原本看着沈瑜,这个问题却让他转开眼,望着不远处的墙壁说:“是吧。”
“其实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小和尚。”沈瑜说,“刚好也是十三四岁的时候。”
“在你那个白水寺认识的吗?”何渡饶有兴趣地问。
“不是,在学校里,他跟我一个初中的,比我高一年级。”沈瑜回忆着,“不过我对他没有太多印象了,因为他特别内向。”
“毕竟在公立学校,像他这种学生很少见吧。”何渡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而且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他。”沈瑜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么说?”何渡问。
“我们那破学校天天就想着拉帮结伙、欺凌弱小。那小和尚上学的时候都穿着僧袍,还拿着那种大长串的念珠,脾气又特别好,逆来顺受的。你一听应该就明白,他这种在学校就是被欺负的对象。”沈瑜说。
“是小光头,不是小和尚。”何渡纠正道,“既然在读书,说明还没受戒。”
“你这人关注点还真怪。”沈瑜看了他一眼,“那就小光头……我还救过他一次,那天他被初二的几个人堵在厕所揍,受伤了也不知道还手,哎学佛就这一点不好,脾气太顺了,问题你对人慈悲人家不一定对你慈悲啊。”
“是啊。”何渡跟着叹了口气,眸光有些黯淡,“好在你救了他。”
“也是因为初二那几个跟我有仇,我看不得他们欺负人。”沈瑜笑了笑,指指自己右眼角,“真是年轻那时候,为这个我还留了个疤。”
何渡目光转向沈瑜的时候怔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那个疤……我能看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啊。”沈瑜乐了,闭上眼指了指右眼皮边上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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