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管雨辰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痛,仿佛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
甩了甩头,再次睁开眼时,目之所及皆是混乱,衣服毛巾被扔的一地都是,身上什么都没穿,被子虚盖之下的“j-i,ng彩”和身上的不适都在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管雨辰腰间搭了一只手,他小心翼翼地退开来,还想去看一下对方的脸,那人咕哝了一声,吓得管雨辰动都不敢动,等对方又睡过去后,忍着身上的疼痛快速地将衣服往身上一披,麻溜儿地就逃了。
等从酒店出来以后,管雨辰还是一脸懵逼。
他怎么就跟人……那啥了呢?最重要是他还什么都记不住!
他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后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看见身上的痕迹,又忍不住用头撞了几下墙。
等将自己整理干净后,管雨辰回到书桌前。
他看着那个小本子,捂着脸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尝试一些自己不敢做的事情”那一栏打上了一个勾。
管雨辰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想做出改变是一回事,真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一步迈出去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没了继续旅游的心情,银行里的存款也花得差不多了,拾掇了一下,最终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管雨辰在家当了一周缩头乌龟,等身上的痕迹消得七七八八,终究是避无可避,硬着头皮给他父亲拨了通电话。
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家中就只有这么一位父亲,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他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想着该怎么对他爸说生病的事情,以及该怎么出柜。
然而当电话被接起来,管剑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管雨辰想好的一番腹稿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只余下简单的一个字:“爸。”
管剑书“嗯”了一声,等他开口说话。
管雨辰迟疑了半晌,道:“我辞职了。”
本以为管剑书会念他几句,然而他刚说完,那边就说:“干得不高兴就别干了,要是没有别的安排,就回家里来。”
管雨辰鼻子一酸,抽了抽鼻子“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又道:“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管剑书道:“你王姨在叫我了,我先忙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干什么自己想清楚,有什么难处记得和家里说,行了就这样吧。”
管雨辰挂了电话,坐在那儿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打包好行李回家去了。
出柜的事情比想象中轻松,管剑书沉着脸听完他说,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也没有把老父亲吓晕过去,管剑书只是摇摇头轻叹一口气,那样子似乎有什么一直隐忍着的情绪终究宣泄出来一般。
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这是你的人生,只要你不后悔,不要干不道德的事情,对得起自己就行。”随后就什么也没说了。
管雨辰有点讶异,但这件事总归揭过了,困难的还在后头。
他顿了一下,从背包里艰难地掏出一份报告,放到了管剑书面前。
管剑书皱了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他伸手拿过报告书,越过前面的一堆内容,翻到最后的诊断结果那儿看,这一看,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晃了晃神,眼前黑了黑差点晕过去。
管雨辰见状赶紧上前扶着,管剑书挥了挥手,沉着脸道:“确诊了?一个月前的事了?”
管雨辰点了点头。
管剑书将报告收好,又去看管雨辰的脸。
管雨辰乖乖坐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不敢说话,管剑书看了他几眼,摇头道:“不像,你这个样子比我以前见你的时候血色还要好一些。”说罢他拍了管雨辰的肩一下,站起道:“你收拾收拾一下,拿上医保卡,我跟你再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
管雨辰整个人都懵了,“啊?”
“还愣着做什么?”管剑书严厉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只听一家医院的怎么行?别人说你是晚期就晚期,也不去其他医院问问,这个社会误诊的事儿还少吗?”
管雨辰听着突然就眼前一亮,颠颠儿地跟着跑上去。
父子俩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医院,管剑书指定了一位医生挂号,俩人排号看诊、做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管雨辰感觉比第一次还紧张,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管剑书看见了还吐槽了一句:“出息。”
管雨辰觉得自己是挺没出息的,特别是当医生告诉他患的只是普通的浅表性胃炎时,他忍不住眼眶就s-hi了。
那一瞬间压在他心头的大石被移开,回头再看一个月前的自己,想想都挺傻的。
管剑书闻言也松了口气,拍了拍管雨辰的肩,这回倒是没再说儿子没出息了。
那医生看了下b超结果,再次给管雨辰把了脉,随后托了托眼镜,啪嗒啪嗒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打印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医生将单子从打印机那儿撕下来,交给父子二人,道:“再去抽个血验一下吧。”
管雨辰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上来,就连管剑书脸色也有点微妙。
于是两人又去排队做检查,再次将单子交上去给医生时,管雨辰的手都有点抖。
医生沉默又严肃地看了一阵,放下诊断结果时,还是带着那一张严肃的脸,毫无感情地念出那句标准台词:“恭喜你怀孕了。”
管雨辰:“???”
管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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