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一下没站稳。
后生继续说:“前段时间他带回家的小姑娘被蛮子抓了,他前些天去要人,谁知小姑娘……”
叶昭急道:“小姑娘怎么了?”
“他娘的,小姑娘被那些蛮子杀了!”
“!!!”
叶昭上前抓住后生的肩膀:“你说清楚,怎么就被杀了?!廖山呢?!他如今怎样?”
后生一声哀叹:“廖山去要人,才知道小姑娘早些时候被当作乱民杀了。那些蛮子杀人哪眨眼?他又那个脾气,当下要冲上去打了几个敖兵,被蛮子抓进大帐去了。没给杀了就是好事!”
叶昭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但人肯定是要救回来的,关键是如何救、到哪救。小姚……小姚……他们怎么能杀了小姚!
薛白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后院掀帘走进来。叶昭本不欲叫薛白知道,但这种事瞒又瞒不住。薛白看到两人时,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认出了来的后生,就知道是廖山出事了,忙上前:“净生!可是子征出事了?”
后生看到他,像遇上了救星:“廖叔廖婶急得慌不择法,我怕他们胡乱做出什么事。只能来找薛师父……”
薛白听了情况,担忧了几日的事态突然恶化,当下也想不出好办法。
“当务之急,”他说,“是先确认子征的安全……”
“敖兵没将尸体拉出来,”净生道,“说明人还活着。”
薛白道:“你可知道关子征的大帐在哪里?”
净生说:“知道,就在城外的几个小帐里,昨夜敖兵打进城来,廖山见着了小姑娘的尸首,跟着就被抓回去了。”
“真是冲动!”叶昭喊了声,但转念一想又情有可原,若当时换做自己,眼睁睁看着小姚死,怕也会冲将上去。
薛白让净生回去安抚廖父廖母,叶昭扶他坐下,瞧着他越来越差的脸色,道:“师父别急。”
薛白不能不急,急却又无可奈何。
叶昭道:“我来想办法。”
薛白看了看他,生怕他们几个再冲动做出什么来:“你们几个不许出去,待我想出法子……”
“能有什么法子,”叶昭打断他,他也怕薛白乱做出什么事出来,“那些敖兵蛮不讲理,和他们讲道理没用。凭师父的身子板,难不成能冲进大帐把人救出来么。”
薛白被说得无言,他自然也知道怎么着都不是个办法。若要真说有什么办法的话……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s_ao乱,思绪被打断,只见门口的人们惊呼着跑开,躲的躲藏的藏。
街上几匹高头大马,敖兵举着弯刀呲牙咧嘴横行,吓得人们慌不择路,不一会儿功夫都跑没了。
马蹄声在薛氏医馆门前定住,几个敖兵翻身下马,大步跨进门内。
“谁叫薛白?”打头的会说汉话,扫视诊堂一圈,目光落在坐着的薛白和叶昭身上。
叶昭警觉地将人护到身后,问:“你们要做什么?”
打头的敖兵朝他们走来,姿态倨傲,语气还算平和。他忽略叶昭,径直看向他身后的人:“你就是?”
叶昭还要说什么,一只手扶上他肩膀,薛白站起来道:“正是在下。”
“薛白,”那敖兵点头,挥了挥手中的刀鞘,“走一趟。”
话都不说清楚来了就要带人走!
叶昭慌了,问:“你们带人做什么?”
敖族人长相和中原人大不相同,身材魁梧,眉高目陷,发色也是浅浅的棕。在叶昭看来倒是不像黄种人。
敖族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青珂王吩咐我们带薛氏医馆叫薛白的中原大夫回大帐,态度要尽量好一些。”
“青珂”是王爵名称,曾经大嘉降服敖族时赐予敖首领“青珂王”的称号,代代承袭。而如今,曾经的战俘反过来倒打一耙,骑在大嘉朝廷头上撒野。
“你们王要做什么?”
“王妃得了重病,听说中原的大夫有药。王就请中原的大夫给王妃诊病。”这敖兵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薛白寂了寂,道:“我看不了。”
“你说什么?”敖兵努了努刀鞘,“你凭什么说你看不了?这是青珂王的命令。”
薛白看着几个张牙舞爪的敖兵,说出的话厉害得让叶昭也一瞬咋舌:“我不给敖人诊病。”
敖兵听懂了,怒道:“中原大夫,你说什么?!”
“我说,”薛白一字一顿,“薛某人不给敖人诊病。”
敖兵气得举刀:“中原大夫,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等杀我族人,踏我国土,薛某虽手无寸铁,但断不会做这等事。”
“呸,”那敖兵道,“你们中原大夫不是最讲救苦救难,众生平等,都是放狗屁的话吗?!”
薛白道:“薛某有薛某的原则,薛某不救杀人者。”
敖兵被逼得眼红,叶昭真怕他一刀下来要了薛白的命,死死往他身前靠,被薛白伸手拦下。
敖兵见他软的不吃,王又交代不能对这个中原大夫硬动手,只能硬来上压迫。
他收起弯刀,慢条斯理地擦着刀鞘,道:“薛大夫,左翼小队昨夜抓了个年轻人,现在还关在大帐里,姓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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