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之的姥爷那边的祖上算不上豪强但也能说得上是富裕的书香之家,路远之姥爷算是他们这支最厉害的人物,享誉世界的大学者,留洋的时候搅动过股市风云,回国的时候主持过资产阶级新政府的经济形势,军阀林立的时候也是能够潇洒地让他高兴。
一辈子大风大浪见识过,扛过了枪林弹雨,扛过了殖民侵略,本以为能扛过一切,但没成想最后死在了自己的亲人手上。
他可以视生命如无物,可以视金钱如粪土,可以视枪林弹雨如春日小雨无伤大雅,但他受不了下跪凌辱。
在那群人冲进来的时候,路远之的姥爷带着老妻,安静地吊死在了红小兵的面前。
那些记忆本以为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那天的天气、姥爷的语气、话语、姥姥的笑容,好像都那样深刻地刻在他的记忆梦中。
“远之,你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了吗?”慈祥的老人用他那干枯但是温暖的手牵住了他的手。长腿外覆盖着的布料宽大得似乎在飘荡,帮着颤颤巍巍的脚步让人担心是否会不小心折断。小短腿上盖着半截布料,露在短裤外的半截大腿和小腿又白又嫰细皮嫩r_ou_又圆润。
小男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老人好奇地问:“姥爷,这是又有猪r_ou_供应了吗?爷爷,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帮大人干活了,我可以去帮姥姥买r_ou_哒~”
小馋猫伸着小舌尖舔了舔嘴角,米面粮油都得靠着供应来,他们家虽然小有富余,但顿顿想吃r_ou_还是有些困难的。小馋猫是个r_ou_食动物,就要吃r_ou_,让他吃口菜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这个时候外面有些乱,但路远之作为一个还没有他姥爷大腿长的小不点,他对外界的信息接受有限,他连外面都没有去过几次。
爷爷的家、姥爷家的四合院、姥爷家的洋房,这是他为数不多活动区域。
每次外面吵吵闹闹的时候,爷爷总是和他说外面是在抢猪r_ou_,奶奶带着他去过一次供应猪r_ou_的地方,确实很吵闹。
长满了皱纹的干瘦老人拉着路远之的小胖手,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慈祥的光:“远之想吃r_ou_呀?那好啊,我们去让姥姥多煮两碗r_ou_吧,远之可要多吃一点,长得高高的才可以。”
路远之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的露着小白牙保证道:“我可厉害了,能全——部都把它吃掉!”说着,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泛起了口水。
“咚——”
祖孙俩正说着话,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便从门外传了过来。几乎要将地都给震得裂掉了。
一个八十岁的老骨头,一个四岁的小馋猫,平衡性都不是特别好,晃了两下才站稳,站稳之后,路远之便自告奋勇地说:“姥爷,我出去看看。”自诩是家里最厉害最勇敢的小男子汉便放开了姥爷的手想要去一探究竟。
但是姥爷将他拉住了,老人的眼睛依然平和慈爱:“不用理会外面的那些人,外面去吃r_ou_r_ou_吧,姥姥烧的糖醋排骨味已经飘到我这里了,远之闻见了没有?”
小馋猫一听排骨就把注意力给扭开了,小鼻子连抽着使劲儿在空中闻了闻,然后兴奋地喊道:“糖醋排骨!糖醋排骨!”
有了排骨,什么动静路远之都能把它抛到脑后去。
要不是顾忌着姥爷年纪大了,他估计能一路蹦着跳着跑到姥姥身边去。
虽然没有蹦着跳着,但老人能感觉到,透过手心里小孩的手掌,传过来的是多么雀跃的心情。
这间四合院是祖上传下来的,曾经是几代人在这里住得满满当当,但如今……
蹒跚的老人牵着小外孙走过寂静无人的垂花门,穿过内庭,慢慢的、慢慢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红色的大门,朱红色的大门,几十年未重新修饰过的大门已经剥落了红旗,大块大块的褐色混在红色之中,让人看着便倒了胃口,连带着,连整个大门也被人嫌恶了起来。
“姥爷,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喊你的名字耶~”路远之侧着脑袋,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小孩子的声音听不出雌雄,软绵绵细嫩得像是能掐出奶揉出蜜,老人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就笑弯了眼,满脸的褶皱荡了出去,将那些y-in郁的、不洁的气息全部扫荡出这个四合院。
“大概是在喊我吧,不过都没来敲门,想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说不准只是随便喊喊呢。”
路远之跟个小大人似的点点头:“说的也是,如果他有事的话,一定会过来的,姥爷,我们还是快点去吃姥姥做的排骨吧~”
小馋猫夸着海口许下了要全部把r_ou_吃光光的豪言壮语,但毕竟人小胃小,吃了几块排骨,喝了几口r_ou_汤,倒了酸酸甜甜的排骨酱汁拌着米饭将肚子撑得滚圆,躺在床上被姥姥揉着肚子听着没有歌词的小调就睡着了。
“茹漱,怪我吗?”xxx的手很瘦,干枯得好像一根沙漠里的树枝,淡褐色的皮肤,深褐色的老年斑,指甲也是干枯没有光泽。
但他的掌心很温暖。
曲茹漱的手脚常年冰凉,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就是这双手将她捂热的。
曲茹漱的手也是干瘦的,但比他的要白上许多,冰凉的手放在温暖的手心里,曲茹漱只是笑:“等下辈子,我的手得你的热,你这辈子给我捂了一辈子,我得这样捂回来才甘心呐。”
两只干枯的手交握在一起,不紧,但是谁也没能将他俩给掰开。
“……”路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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