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函没说话,用手轻轻兜着徐以青的手。
他能感觉到他手掌微微的s-hi漉,不知道是不是徐以青指缝里流下来的眼泪。
他看过徐以青哭,但从没听过他这种哭泣的声音,像野兽临死前的低声呜咽。听得即揪心又难过,陶函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崩溃搅得难受。
他一直以为徐以青的压力已经减缓了不少,但事实上,他似乎只是积压在一处,并不代表没有。而且这种持续积压的压力,就是一个在被不断吹起的气球,总有爆破的那一天。
其实细细想来有很多的细节,但陶函此刻才反应过来,暗暗痛恨自己的不细心。徐以青比他想象得要敏感很多,之前还在外地,那没信号的深山老林里录了那么多天节目,不知道又在自己心里藏了多少东西。
他抚了抚徐以青的背,看他把脸在袖管上蹭了蹭,始终埋着不动。
但能感觉到他逐步的安静,背脊也r_ou_眼可见地逐步放松了下来。
陶函见状,手从背上滑到了他后颈,温柔抚着开口:“哥哥,没关系的。”
“……”徐以青从手臂里抬起头来,双手捧着头向下看不见脸,“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你就是太紧张了。”陶函从后面抱住他,头靠着他背,“是不是要去看医生了所以紧张呀?没事没事,钥匙没带真的不要紧的,我保证,你从张医生那边回来,我都会解决。”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因为这件小事的失态有些不妥,这种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彻底平静下来,陶函才把人扶起来,和他抱在一起。
他把徐以青头压在肩头:“徐老师还笑我爱哭呢,怎么自己哭起来了。”
“没哭。”徐以青说。
“行,没哭。”陶函说,“去吧,先去找张医生。”
“嗯。”徐以青点点头。
“一会来接徐以青小朋友放学。”陶函放开他,笑道,“去吧。”
等徐以青进了楼里,陶函的笑意逐渐暗淡下来,他低头就用手机查了下家附近的家具城。
“好嘞……”陶函发动车子踩上油门,“就去这里。”
……
撬门和装门都是很快速的工序,陶函没什么选择恐惧症,只要看中了就下单。他在密码锁和指纹锁之间纠结了很久,后者似乎防盗的系数更高,而且更为便捷,但他想来想去还是用了密码锁。
这样可以藏一个,他自己的小私心在其中。
等防盗门装完,陶函看看表,下午五点,差不多可以去接徐以青了。
驱车去往了了张医生的诊所,张医生开门后还是一如既往示意他轻一些。
两人走到了厅里,张医生已经泡好了茶,端给他一杯。
“他怎么样?”陶函急迫地直接问。
“你别急,你先喝口茶。”张医生说着,把手上的药往前推:“舍曲林和罗拉西拌的剂量暂时不能减少,你要知道,药物确实只占治疗的一小部分,但他的情绪起伏有时候人为控制不了,我和他聊了聊,他说他进入这里之前还因为小事崩溃了一次是吗?”
“……嗯。”陶函吞咽了口口水。
“别紧张,这才治疗多久。”医生说。
“他之前因为工作原因去了一趟山区,是不是因为那个……”
“倒也不是。”张医生摇摇头,手指点点桌面,“比起之前,他更在意他因为怕耽误自己之后的工作,已经三月了,他身体恢复的状况一般,如果真的要拿出最佳状态来备战,他的压力……其实相当大。”
陶函没有说话,默默低头喝一口茶。
“他曾经站在过高处,也沉没过低谷,但他如果真的想重攀高峰,还是之前那个位置。其实大家都不傻,也都心知肚明,古往今来真的有多少这样的人呢?”张医生说。
陶函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
“是不是发现大家其实都有可能这么想过,你觉得这些大家都纷纷想过的话,徐以青他自己没有想过这些吗?他只会十倍百倍地去想。”张医生说,“这就是他压力的来源。”
“这样……”陶函若有所思地点头,指指自己,“我该、我该怎么办呢。”
“还是我上次说的那些。”张医生说,“治疗没有捷径,只有循序渐进。你对他而言是他最重要的人……”
“!”陶函吓了一跳,忽然反应过来张医生在说什么,一下慌张起来,”我我我我们俩那个……”
“别激动、别激动。”张医生被他这反应逗笑了,扶了下眼镜,“徐老师没有和我说过你们的关系,但是……其实很明显吧?这没什么,我对病人的所有资料保密,因为任何性向在我眼里都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张医生挑挑眉毛:“所以,懂我的意思吧,他需要你的支持和陪伴。”
“嗯。”陶函点头。
“差不多该醒了。”张医生站起来,“他今天入睡比较晚,睡的时间短,和我的倾诉欲比较强。回去之后按时吃药,好好谈谈……对了,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太在意他是个患者这一点,他很敏感,任何压力都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包括来源于你的。”
“好!好!”陶函慌忙点头,“我懂。”
“去吧。”张医生抬手看了看表,双手c-h-a在口袋里,“我也该回医院了。”
舒缓的唤醒音乐响起,陶函走到徐以青旁边蹲下来。徐以青不知道在坐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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