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听到裴清越叫她,她心一跳,立刻就觉得不好。
过去,果然,她躺着,已经虚弱的不行了。
她这几日,私下里已经不知道偷偷哭过多少回了,现下,碰到这种情况,饶是平时多沉稳,眼泪也跟开了闸似的。
“小姐,小姐。”
她朝着阿辞笑了笑,没说话。
这种感觉,就跟当初在未央宫偏殿时一样,她知道她快死了。
阿辞哆嗦地将屋里的蜡烛点上,然后冲着外头叫:“来人,快来人!”
外头候着的宫女,听到叫声立刻推门进来:“阿辞姐姐,怎么了?”
“快去请太医,快去!”
那个宫女正要跑出去,就听见里面声音虚弱道:“别去了,去请皇上过来吧。”
阿辞一怔,喊了一声:“小姐。”
她笑了笑:“请太医没用,让李赐过来吧,有些话,我想跟他说。”
李赐夜里本就睡得浅,听到外头内侍叫了一声,立刻就醒了,接着就听到内侍犹豫道:“方才莺涧苑的宫女来,说……说莺涧苑娘娘怕是不好了。”
他匆匆把衣服披上,急急赶了过去,到了屋里,就看见阿辞在旁边。
看了一圈,竟然没看见太医,顿时有些恼了:“怎么不请太医!”
“是我不让请的。”
他走近,才看见裴清越朝着他笑。
脸色苍白,脸瘦的都没有什么r_ou_。
“李赐。”她开口。
周围人皆是一惊,怎么敢称呼皇上的名讳,纷纷将头低下去。
“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她开口。
李赐挥了挥手,众人退了出去。
“那个秘密,你解开了吗?”
李赐摇了摇头。
她笑了,笑容却是从未有过的释然开心,像个孩子一样:“你说要自己解开的时候,我心里就想过,除非我亲口告诉你,否则你不可能知道。”
李赐现在倒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全然没了平常那种纨绔的感觉,淡淡地道:“你别说,我要你好了之后亲口告诉我。”
“我现在就让他们去请太医。”李赐说着,便要起身出去。
走到一半,才发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
裴清越看着他:“因为,我根本不是裴清越。”
李赐回身,看向裴清越,眼睛里被烛火映衬得摇曳,像是有星辰。
他有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反应过来裴清越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说:“阳滋同我非亲非故,又没有交集,为何会叫我姐姐,因为我是赵y-in曼。”
李赐一顿,半天没有反应。
她喘了一口气,接着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是,我一醒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我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许是还不够苦吧。”
她说到这,自嘲地笑了笑。
李赐看着她,良久没说话。
她重重喘了一口气,然后侧头同他说:“李赐,我想睡了,不必再叫我。”
李赐不知为何,眼眶一下就红了,眼睛里盈满了泪。
随即朝着她点了点头。
她闭上眼睛。
眼前是漫天飞雪,周围,红墙白瓦,是南锦的皇宫。
鼻尖是带着冷意的桂花香,有一个人穿着官服站在稍远处,那个是……程式。
饶是这么大的雪,她也一点也感受不到冷,有一个人,披着白狐皮大氅,紧紧地抱着她。
轻轻地回答她。
“情不知所起。”
外头的雨声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
作者有话要说:
苏祁身上的桂花香一如往常。
她开口道:“苏祁,我有个一事想问你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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