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云想回郢市除了看父母,本来还想收拾一些东西带走,但在得知吕蒙偷装摄像头的事以后,因为不确定吕蒙是否还对自己的其他私人物品做过什么手脚,所以和31号那天直接从宾馆和舞月一起去焱城一样,这次再离开云想还是什么也没带。他们没在郢市停留,连夜回到了焱城。
回到焱城后,云想换了一部新手机,也换了一个新的银行账号。几天后,云想按承诺放出修改后的《黑崖》的结局,除此之外没公开澄清自己是否遭过*,也没有解雇吕蒙。继续留下吕蒙是因为,这是吕蒙答应帮云想和舞月的交换条件。
《黑崖》的点阅量随的完结水涨船高,不久,乐文网以九千七百万的天价售出其影视版权,按事先签订的合同比例分成,云想实际所得是税前七千七百万。这是云落啼自成名以来卖出的最贵的一本书,之所以会在这个价位成交,除本身过硬质量自带的庞大观众基数外,还因为外界盛传云落啼在与乐文网谈解约,这是大大离开乐文网之前的封山之作,是巅峰也是绝笔。
另外还有诸如“云落啼与舞乐出双入对”,“云落啼或将弃文从商”“云落啼疑遭公司潜规则隐忍十年终替自己赎身”……等等不一而足,八卦与新闻性兼具的热话将云落啼的名字推进舆论漩涡,流量带来销量,最终促成《黑崖》的价值翻倍。
舞月从郢市回来后,就在为所有事做准备,她从吕蒙口中问出一些五年前时的细节,并咨询律师开始着手收集证据。她还做了件事就是注册成立了一家名为“云舞”的公司,这是为事情一旦向最坏的方向发展,和乐文网的关系对立,为云想的将来找好了新的地方。
到了二月,舞月先向乐文网提出解约,费了点周折后还是解约成功了。接下来是云想的解约,在向乐文网要求解约后,得到的态度是这样的:想要什么都可以,但不可能解约。
这个答案和舞月想得一样,乐文网不会放云落啼这个最大的摇钱树。舞月让聘请的律师再向乐文网用强硬的态度提出解约,这时,乐文网也才真正正视起自家的一号人物要走的事,之前他们一直认为云落啼是想抬身价,和他们要一份待遇更好的合约。
乐文网的高层管理、法律顾问与云想和舞月展开一场关于解约的拉锯战,摆事实讲道理甚至不惜恐吓,不允许云落啼同公司解约。也就是在这时,舞月意识到不懂法律吃的亏,乐文网的律师团队把法律条文、专业术语拿出来一讲,她就不知道怎么周旋,也怕说错话被抓住把柄,吃官司。舞月只能派出自己请的律师和对方谈,但毕竟是花钱雇的人,关键时刻会不会背后捅刀说不准。
直到最后,舞月不得不用杀手锏,她约好和乐文网的负责人见面,带上律师还有吕蒙,让云想留在家里,她去替他谈解约。乐文网的负责人是一个中年女性,姓周。周总有些微胖,消去了很多职场上的那种锋利和强势的感觉,反倒让人有几分亲切。她带来乐文网的法律团队和几个高层领导,一进来就黑压压一群把会议室坐满了。相较之下,舞月这边统共算上她自己就三个人,显得特别势单力薄。
周总很会聊天,并不跟舞月提关于云落啼解约的事,而是大赞云落啼的才华并关心他的生活。舞月配合周总的话题聊了会儿,看出对方是“给足面子但拒不同意”的态度以后,对周总说:“周总,能不能我们两个单独说几句?”
周总很痛快,把自己带的人都遣出去了,舞月这边也让律师和吕蒙出去门外等。长形会议室登时显得空旷起来,只剩舞月和周总两个人,隔着会议桌面对面坐着。
舞月:“周总,乐文网注册于2000年,经营十年后在2010年出现过一次严重的运营危机,资金链断裂,在那时被一家名为‘凤凰娱乐’的在香港注册的公司收购,从此以后,您就只是乐文网的名义代理人,实际管理权握在凤凰娱乐公司手中吧?”
周总并不以为意,淡然道:“这些在乐文网对外公布的公司资料上都能找到,不是什么秘密。我不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用意?”
舞月:“凤凰娱乐的大老板姓余,有个女儿叫余天凤。五年前在乐文网举办作者大会时,云落啼连同其余作者一起受邀去余老板专门办的跨年晚会。晚会上,他喝了老板女儿余天凤的一杯酒,之后发生什么事,周总你们公司内部知道吗?”
周总的脸色瞬时变了,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相当审慎的表情。同时就在舞月话音刚落的瞬间,周总没意识到自己原本放松搭在会议桌上的手指指关节全部收紧,下颚因为用力而短暂绷出颌骨线条,上身则整体向右后转了一个小角度。所有这一切都是人在被戳破时下意识做出的躲避和防御的微表情动作。
舞月重重闭了下眼,其实云想真的不是单纯解约,而是用提出解约的办法逼周总出面,来验证吕蒙说的关于五年前的事。吕蒙说那时候云想被余天凤带走后,第二天打电话叫他去接人的是周总的助理,这说明周总参与过此事。
舞月:“我这边有个证人就是吕蒙,他当时在跨年的第二天接到你的助理打的电话,叫他去xx公寓接云落啼。需要的话,现在就可以开门把吕蒙叫进来对质。”
周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保持沉默,以免说出的任何话被证明自己确实与这件事有关。
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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