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江却无心再和它打岔拌嘴。
他按着自己的心口,小心翼翼地从其中捧出了一汪清澈的水流。
在他掌中叮咚跳跃的泉水,凉爽清冽,清可见底,是这世上最干净的的源流。人间的江河无数,但在洛九江心里,穷极整片汪洋,也抵不过他此刻掌心里一滴水的分量。
近乎虔诚地,洛九江俯身一吻,将那泓泉水轻轻沾唇。
原本吵吵嚷嚷的系统,都被洛九江郑重其事的神态影响,不知何时停止了所有喧哗。
它连内部的数据交流也变得无声无息,生怕比呼吸更轻的声音都会打扰到此时的洛九江。
洛九江捧着那汪泉水,珍重得像是在对待自己的眼睛。
他哑声喟叹道:“这是千岭的……憧憬和纯粹。”
听到洛九江的声音,他手心里的泉眼便活泼地跃动起来,一时之间,珠玉四溅,水滴纷飞,在光芒的折射下,每颗水珠都是透明的七彩颜色。
洛九江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系统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宿主和清泉对视,恍然间竟然觉得,他们会一直这么看着彼此,直到地老天荒那么长。
可即使当真如此,宿主与寒千岭的灵魂碎片之间,也有一种极其特殊的气场,让系统5555完全不忍心打断他们的交流。
幸而,在过了大约一刻钟后,洛九江终于移开了眼神。
他单手仍然微微拢成碗装,把那汪泉水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掌心之间。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在空中虚虚一抓,一个通体漆黑,样式古拙的药鼎,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洛九江手里。
系统扫描了这个药鼎一番,发现这个药鼎的材料十分奇怪,自己的射线光竟然也无法对其进行透射。
但从外表上看,药鼎本身有些破烂。古拙是一种好听的说辞,实际上,它花纹极少,颜色漆黑,还黑得不清透,不纯粹,材料看起来十分浑浊,甚至其上还布着斑斑点点的锈迹。
倘若转到另一面来观察这个小鼎,就会发现它竟然有一半的地方都像是烧融了似的,本就稀少的花纹已经糊成一片,鼎耳上甚至残余着一线焦痕。
所有的痕迹,都让这个药鼎看起来分外的难看和沧桑。
如果说,非要在这个药鼎身上找到一处可取之处的话,那系统只能勉强夸奖它看起来特别的重。
不是重要,是沉重。
然而洛九江对待这个药鼎的态度,一点也不比他从前对待那枝长箭、那条灵蛇、那枝桃花轻忽。
正相反的是,他托着药鼎的动作,甚至还要更慎重些。
在洛九江将手心中的泉眼缓缓倒入药鼎的过程中,系统甚至没敢发声打扰他。直到洛九江把药鼎的盖子合上,5555才敢说话。
[宿主,这是什么?]
洛九江抱着那个其貌不扬,乌突突灰扑扑的小鼎,十分庄重地说:“这是我一位朋友的身家性命。”
系统……系统至今也没有搞明白,宿主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朋友。
但随即,系统便瞠目结舌地看到,黑色药鼎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洛九江不会说话,净知道拆台,那个烧融了一半的鼎盖,居然在没人碰触的情况下,反重力地从鼎身上蹦起来,然后啪地砸了一下洛九江的脑门!
系统:[!!!]
这算不算太岁头上动土?他跟随了宿主这么久的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胆的生物1
而他的宿主不闪不避的挨了一下,居然连额头都没红,当真是脸皮够厚的……
不不不,5555的意思是说,宿主居然没躲开,大约是怕鼎盖砸在别的地方摔碎了,于是宁愿受着一下,当真是有风度。
洛九江被盖子弹了个脑瓜崩,居然反而笑了出来:“阴兄脸皮薄,是嫌我捧着药王鼎的时间太长了。”
他双手同时松开,鼎盖合拢归位,整个药王鼎浑然一体,漂浮在半空之中。
洛九江对黑色药鼎微微一礼:“阴兄深知我的心愿,劳烦阴兄了。望兄此去一路平安。”
药鼎盖子上的气口喷出一股白气,就好像是一个人听得牙酸,于是十分不耐烦了似的。那白气拐了个弯,草草在洛九江手心上一拂。
随即,那古拙的黑色药鼎,便头也不回的一路远去了。
——从它离开的姿态上来看,它何止是头也不回,简直是恨不得离洛九江远点……或者说,让它保存的寒千岭碎片离洛九江远点。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5555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总觉得自己特别理解这个药鼎的未尽之意,和对方完全达到了灵魂上的共鸣。
至于5555的宿主洛九江,在那个药鼎漂浮到他也看不到的尽头时,眉心则缓缓的聚了起来。
系统想了想,还是安慰了自己的宿主几句:[没事,您不要太担心,一定会安全抵达的。]
让它没料到的是,它的宿主声音非常迟疑:[我不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全……]
系统奇道:[那您是?]
洛九江十分忧虑地说:[我担心,阴兄一个没忍住,就把千岭的灵魂碎片给炖了……]
系统:[???]
不是5555说,宿主您这都交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朋友?
洛九江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当然,我相信阴兄不会的。”他稍稍活动几下手脚,温声对系统说道:“我先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吧。”
系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才是正常的宿主应该对它提出的要求。
[嗯,好的,接下来,我将为宿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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