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开蜡皮,将药丸一口吞下。干涩的喉咙几乎无法支撑这简单的吞咽动作。没过一会,一股暖意便从腹中升起。但随即腹中又迅速升起一道阴寒的气流,狠狠的向那股暖意冲去。原本毫无动静的内息,突然变得像发了疯的老鼠。在弦玥体内左冲右突,不住的冲撞。弦玥再也忍不住,一连数口鲜血吐满了衣襟。守在一旁的澜渊惊呼声方才出口,又立刻自行压抑回去。一时间,狭窄的空间里,只听得到弦玥粗重的喘息声。
弦玥的心已沉入谷底,难道这药和“散魂”起了什么化学反应么?若连这最后的手段也起不了作用,就真的是天要亡我了。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不可能带着澜渊生离此地。绝望间,胸前忽然有一道温和的凉意透入肌体。腹中狂暴的药力竟好像找到了组织的地下党,前仆后继的加入到这股凉意之中。那凉意也不分冷热,照单全收。每当寒气吸收得多些,它便会自动靠向暖流。待热气吸多了,便又靠回来些。不多时,两股力量竟叫它吸了个干净。随着那两股力量的消失,弦玥惊喜的发现,体内渐有一道细若游丝的灵力在枯涩的经脉中缓缓流动。而且在他的控制下,明显有变多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散魂”的毒,竟叫他误打误撞的解开了么?以毒攻毒弦玥倒还可以理解。但关键的那股凉意却是从何而来?睁开眼,弦玥伸手向凉意产生的地方摸去。入手却是一块光滑的圆形玉坠。
军煞?弦玥诧异的将石牌摘了下来。刚刚吐出的血渍,将半透明的军煞染得处处红斑。弦玥随手在身上擦了几下。拿出一看,军煞竟依然是那种血渍斑斑的模样。血色像是渗进玉坠的缝隙中一般,擦之不去。看着军煞上血红的纹路,弦玥心中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抬起手,将军煞迎向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夕阳透过军煞照在他手上。手背上隐约出现了几个字迹。没等弦玥全部看清,天光已然隐去。
看来要等天亮了。弦玥摇头将军煞戴好。没想到几口血就能解了军煞的秘密。虽然还弄不清凉意的来由,弦玥也不免暗自欣喜。殊不知,一次天大的机缘就这么与他擦身而过。
很久之后弦玥才知道,这军煞原是青衣阁阁主传承的令符。每次传承时,都要由上任阁主调配出一种特殊的药剂,给传承者喝下。然后再将传承者的鲜血涂于石上,方能显出文字。而这军煞特异之处也在于,玉石上的字迹在两个时辰后,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任你刀砍火烧,再不会出现。蕴含特殊药物的鲜血会激发军煞中的能量,为传承者伐毛洗髓。之后,传承者修为起来便事半功倍。但这股能量每隔二十年方能激发一次。玉石上的字迹也是二十年一现,哪里由得弦玥想看就看。说起来,弦玥这次死里逃生实在是侥幸之极。 “散魂”与自制兴奋剂的药性相冲。弦玥脆弱的经脉根本经不住暴走的灵力。眼看就是个经脉尽断、七窍流血的下场。幸运的是,凑巧这两种药中竟含有青衣阁传承秘药的成份。弦玥又凑巧将血吐在了军煞上,将它的能量激发了出来。这才救回了自己的性命。经过这次的冲击,借由军煞修补的经脉,变得更加强韧而宽大。对弦玥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灵力起码提升了两个层次。只是以弦玥此时的状态,还体会不出这些好处罢了。
弦玥转过头,对澜渊笑道:“是该动身的时候了。”
“玥儿,你没事了么?”直到弦玥对着他微笑,澜渊才慢慢松开呼出一口气。
“是啊,你不用担心,我死不了的。”弦玥轻轻的叹息。靠在澜渊入怀中,一点点掰开他已攥得青白的手指。
“摸摸看,我的心还在跳。”弦玥将他的僵硬的掌指摊开,贴在自己的心口。从以前弦玥就发现,澜渊很喜欢触碰他的身体。每次总会弦玥心情好时将他抱入怀中。或许是很缺乏安全感吧,所以才会特别依赖他人的体温。
“我不怕,玥儿……很热……”澜渊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热……么?”弦玥暗自苦笑。应该是发烧的缘故吧。他现在的状况依旧糟糕透顶灵力虽然找了回来,不代表失去的血液也可以回来。更不代表伤口的炎症可以不药而愈。但再怎么说,比之方才已是好了许多。起码带澜渊离开这里没有问题。
“从身后跟紧我,我们马上离开。” 澜渊立刻照办。弦玥用力握紧澜渊的手,缓缓的推动体内那少得可怜的灵力,仔细体味那些依旧在他经脉中流转的凉意。似是每每被那凉意冲刷过一遍,身上的痛楚便少上几分灵力的运转也就愈加顺畅。弦玥不再耽搁。提气纵身,借助身上装置的帮助,一点点爬上崖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弦玥终于将自己与澜渊弄上了崖顶。这可真是下去容易,上来难。跳崖的时候多少还有些凌风飞舞的快感,攀岩的时候就只剩下欲哭无泪的辛劳了。待上得崖来,弦玥已几近虚脱。但却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多作停留。勉力拉着澜渊继续逃窜。直到弦玥刚得回的灵力由于凝聚的速度远低于使用速度而基本消耗一空。两腿也如同灌了水泥一般,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澜渊,你不是一直想当个有用的人吗?”弦玥靠着树,缓缓的滑坐在地上,喘息着笑道。
“玥儿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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