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对么?”穷天低低的笑了,淡金色的发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与金眸截然不同的温度,就像是燃烧到极至的火焰。
“确实应该是死了啊,就像我那个被你用白绫活活绞死的母亲。但你万没想到,当年奉命溺死我的内侍总管年轻时曾受过我母亲的恩惠,竟然会拼死将我藏匿起来。而我之所以拼尽全力自幽冥之地一点点爬回来,就是为了能再一次见到你,我亲爱的父皇!”
穷天的话犹如劈开迷雾的闪电,令弦玥的心为之一颤。以往隐约感到困惑的地方如今却是豁然开朗。难怪穷天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替换掉朝中的势力,难怪弦玥的计划方才出口,他就能明白弦玥的意图。难怪计划中最困难的部分在他手中竟然也能迎刃而解。或许这一切在弦玥介入之前许多年,就已经开始了准备。只是当时的策划人和受益人都是尚未成为灵奴的穷天罢了。不过此时弦玥该称他为二皇子才对。白虎国传闻中,早已死去的二皇子。
“不要叫我父皇!我不可能生出一个想要灭世的妖孽!” 辛鸠恐惧的眼神中夹杂着浓浓的厌恶,弦玥不知道穷天的反应如何,但心头的杀念却不自觉的迅速涌出。
“你叫谁妖孽?”阴冷的声音缓缓的扬起,弦玥几步来到穷天身边。“那可是属于我的名字,别说我没提醒你,叫错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若华,我没事。”穷天低低的开口。
“你又是什么人?”辛鸠的视线转移到弦玥身上。
“想要你命的人。”弦玥冷笑道,再不掩饰身上的杀气。倘若之前弦玥还考虑过要留他一条性命,如今这念头就像烈日下的水滴,早就蒸发得一干二净了。
“你是杀手么?”辛鸠皱起了眉头。“如果我给你双倍、不,三倍的酬劳,你能不能放弃你的任务?我再怎么说也是白虎的国君,如今大陆的争斗正在逐渐升级,若是此刻我死了,整个国家都有可能随之陷入动荡,造成的影响将不可估量。相信你也不想看到这一切发生吧?”
“抱歉,”弦玥殊无诚意的开口道:“我似乎忘了说,要死只是你而已,与白虎王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辛鸠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熙十一,把白虎王请出来。”弦玥冷笑道。
在辛鸠惊骇的目光下,一个身穿朝服的男子施施然走了出来。此人剑眉朗目,面容略显清癯,活脱脱便是另一个辛鸠。
“你们不会傻到以为只是长得像就能冒充一国之君了吧?”以辛鸠的头脑,若说看到这里还不明白弦玥他们的意图就太可笑了。但他的问题倒也中肯,只不过弦玥需要的仅仅是一个顶着白虎王脸孔的人偶而已,没有人指望用这个西贝货直接掌控白虎国。
“这一点你就用不着担心了。”一旁的穷天突然开口。“熙十一是擅长伪装的高手,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已经用各种身份跟在你身边三年了。无论你的言谈举止还是声音笔迹,他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几句话说得辛鸠面色铁青,连弦玥也是一愣。再转念,弦玥不由一哂,这熙十一到底是穷天早就备下的棋子,比起弦玥的要求,他能做到的显然更多。
“妖孽!果然是个qín_shòu不如的妖孽!只恨当年本王没有亲手掐死你,到如今,偌大个国家就要亡在你的手里。我真是愧对泉下的列祖列宗啊!”辛鸠怨毒与不甘的眼神中逐渐浮现出绝望之色。
“是啊,当年你为什么不掐死我?让我在没有看到这世间的污秽与痛苦之前就掐死我?让我在懵懂中回归幽冥,让我不用再看到你此刻的眼神。” 剑锋一抖,已在辛鸠的颈项上留下一道血痕。
“要杀就杀。你还在等什么?难道像你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妖孽,还会顾忌弑父的罪名不成?” 辛鸠苍白的脸上流露着一抹刺目的讥嘲。
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穷天惨笑道:“我qín_shòu不如?你杀子是替天行道,我弑父就是qín_shòu不如?这天底下的道理原来全是给你定的么?”
“穷天!”弦玥沉声唤道。穷天的情绪虽然不稳,却还是立刻收剑回身。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弦玥放柔了声音,专注的看着他的金眸说道。
“若华,你……”穷天闻言一愣,蓦然转开的眼中闪过一抹赧然。
“知道么?有件事辛鸠并没有说错。”弦玥微微一笑,指尖轻弹,一柄长剑已落入自然下垂的掌心。另一手将穷天的脸转了回来。穷天抬起的脸上毫无表情,低垂的眼帘内却被弦玥赞同辛鸠的话注入了满满的痛楚。
“你的确不必叫他父皇,因为这独一无二的美丽色泽是你自己的!”一反手,一道青光瞬间划过辛鸠的颈项,带出满目的猩红。
“若华,”穷天不由低呼出声,伸手捉住了弦玥的胳膊。
“……为什么?”
“没有人能让你背负弑父的罪名!他,不配!”弦玥淡淡的说道,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事交给穷天处理,弦玥潜出皇宫,在城外找了条小河将满手的腥红洗去。清凉的河水在弦玥指间流过,带走的不仅仅是血色,还有因汲取鲜血而沸腾起来的杀念。远处的天空隐隐泛白,河水哗哗的声音,带着它固有的韵律在弦玥耳畔回响。从河面吹来的风,包裹着沁凉的水雾,一bō_bō扑打在弦玥脸上、身上,思绪也渐渐澄净下来。弯下腰,弦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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