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发疯了吧?弦玥有些无奈的想。口中却平淡的说道:“想学什么我找人教你,你的天资不错。关于你因为狼魂损伤咳血的病症,我学过医,先不论自夸自己能够起死回生,也会尽一切努力治好你。”想了想,弦玥忽又开口:“我虽不记得你是在哪里认识的我,也不记得曾答应过你什么,但有些话便是与你说了也不打紧。这世上有许多美丽的地方,也许……你想去看看。”
狂牙闻言一震,呆呆的瞪了弦玥半晌后,突然抬手将小臂压到了眼上。“呵呵……哈哈哈……”低低的笑声逐渐变得肆意,一如那手臂下滚落的晶莹。
“我的话好笑么?”弦玥平静的问道。
“当然好笑!”狂牙大笑道:“我现在开始好奇你这种笨蛋到底是谁的手下了?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狂牙就和这个国家的命运绑在了一起。既然失去了狼魂,理所当然要承受后果。你若杀了我,自然可以凭狼魂的守护之力安然离开。只要掌握了魂力的调用方法,就算你代替我当北狼王也没问题。反正北狼的臣民认的是狼魂,谁坐这个王位没有人会在乎。但如今的你算什么东西?不杀我你自己也是死路一条。这样你还打算带我走吗?你难道愿意为了一个废物和一个国家对抗不成。哈哈……真好笑!我为什么不笑?”狂牙越笑越大声,一直笑到连身体都蜷缩成一团。
很久没被人这么指责了,可弦玥却生不出分毫怒气,只因这小子说的对。他毕竟是北狼王,一个背负着国家安危和未来、护身符般的生命。弦玥将离诺偷出北狼已然是困难重重、并无十分把握,何况是要卷走一个国家的王者?无论是一个拥有狼魂的北狼王还是被夺去狼魂的废物,狂牙只怕是注定要死在北狼王座上人。
但那又怎样呢?不巧弦玥最讨厌的就是“注定”这两个字。冰冷的笑容一点点扯开,弦玥不由陷入了沉思。
笑声在弦玥的沉默中逐渐静寂,狂牙依旧用力蜷缩着身体,略有些沙哑的说道:“够了,杀了我吧。还有……谢谢……”
弦玥没有回答,俯身将不肯看自己的狂牙扯了过来,一掌按上他的后心,低喝道:“凝神定气,试着调用狼魂之力。”
狂牙一愣,冲入他体内的灵气立时令他明白过来。
“不行的……”他苦笑。
“少废话!不试试怎么知道。”干脆的打断他,专心将内息渡入他体内。
狂牙脸色一连数变,终是闭眼开始结手印。一时间弦玥只觉得狂牙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处无底深潭,不由加紧将灵力送出。手印结完,狂牙的双眼猛然睁开。不出弦玥所料,海青色褪去,眼眶内已是一双璀璨剔透的北狼之瞳。
“……竟然……成功了?!”狂牙讶然低呼,弦玥却并不如他一般乐观。方才仅仅是试验了一下,就几乎用去弦玥近两成修为。真到了祭祀当天,弦玥的修为够不够他消耗还是未知之数。而且……弦玥缓缓撤掉灵力,眼看狂牙便如关掉电源的玩偶般软倒在自己怀中,总有盏茶时分方才红着脸挣扎坐起。看来直接将自己当成动力源还是有不少后遗症。弦玥一边调理内息、缓和手腕的麻痹感,一边暗自思索。除了狂牙会出现瞬间脱力的状态之外,弦玥体内的麻痹感也会随着灵力传递的程度逐一增强。若是按比例推算,他脱力的状况大约会持续两天,而弦玥大概会全身麻痹,要想恢复状态也差不多需要这些时间。
“随便你编个怪力乱神的借口,从祭祀之日起,你要在祭魂堂内停留三天。祭魂堂十丈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你找件信物给我,到时我会带上二十一名好手陪你上祭魂台。”
“你……莫非不是北狼国人?”狂牙清澈的海青瞳牢牢照定弦玥的脸,“否则就算你想独善其身也不会有帮我扯下这弥天大谎的能力。但那就更奇怪了,一个能将北狼的皇宫履如平地的人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我不认为在倾国的权势面前,还有什么可以更加吸引你的注意。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条件?我不希望自己误会什么或是带着什么不该有的期待。”
狂牙淡淡的语气让弦玥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不过他属于君王的气度和睿智终于又展现出来。……除了进宫之事纯属阴差阳错之外……
“权势对于我的吸引不象你想的这么大,这种东西的背后通常都附加着大量的责任和麻烦。而我仅仅是个怕麻烦的人而已。至于你,你不是说我会保护你么?若这‘天’要你死,我便偏偏不许!”随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以弦玥之凉薄,实不该将这份护他的打算归结为同情,但便是找出千万条理由又有何意义?单是‘不想杀他’对向来任性妄为的弦玥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怕麻烦……”狂牙呆了一下,随即自嘲的苦笑:“我倒觉得让我活下来才是最大的麻烦。”
“真说到麻烦,你还不够看!”弦玥不屑的撇撇嘴,一指弹上了他的前额。
“痛……”狂牙抱住了脑袋,控诉的目光配上气鼓鼓的双颊终于有了几分二十岁男子应有的样子。看得弦玥忍俊不禁。
“对于打算夺取狼魂的秦佐,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吧?”安抚的揉了揉他的脑门,弦玥淡然问道。
“秦佐?他做过什么么?我不记得了。秦相我北狼的重臣,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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