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玥买了些吃食带着两个小家伙和柳风掣一起走了一段路,又和柳风掣说明了事情经过,柳风掣听到他说,温琅和游景殊救了许多灾民,内心感慨万千。
只有他被束缚在这看似繁华皇都,南疆雄鹰生生被折断了翅膀,想到此后余生他都要被困在这个地方,柳风掣便觉无望。
“真不愧是游兄,无论身在何种境况,都能造福天下。”柳风掣苦笑着摇摇头,眼里满是落寞。
游景玥听得心头有些难受,他听父亲和大哥提到过,柳风掣被迫留在平城,说是皇帝喜欢他,想将他留在身边,加官进爵,实在就是变相软禁,当做人质。
他曾见过柳家军凯旋,金戈铁马,意气风发,如同草原上最自由鹰。
柳风掣应该很难过吧。
“你还跑马吗?”游景玥收敛眼底同情,若无其事问道。
柳风掣没想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跑。”
游景玥闻言,咧嘴一笑,目若朗星,“下次去,叫上我吧。”
柳风掣有些意外看向他,眼底情绪变化莫测,游景玥干净面庞上洋溢着纯澈笑意,如同山坡上盛开虞美人,自由又热烈。
“莱丽喀扎克……”柳风掣喃喃自语。
“什么?”游景玥没听清楚。
“我们那里把一种花叫做莱丽喀扎克,春天时候山坡上到处都是,一片火红,很漂亮很艳丽。”柳风掣解释道。
“是吗?我还没见过呢,以后……”游景玥正想说以后有机会让柳风掣带他去看看,复又想起柳风掣此生可能再也回不去南疆。
柳风掣看出了他想说话,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一阵诡异沉默中。
快走到分叉路口时,柳风掣忽然开口说:“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去,一定要去看看,很漂亮也很壮观,你应该会喜欢……到时候,给我带一朵回来吧,就当我回去过了。”
陡然间游景玥眼眶一热,鼻间一阵酸楚。
这个人根本不属于这里,他属于南疆,属于自由。
“嗯。”游景玥声音哽咽应下。
柳风掣诧异转头,“你……”怎么哭了?
他在无数个夜里不甘过,愤恨过,却没有哭过,男儿流血不流泪,他不至于在夜里悄悄躲起来哭。
可游景玥竟然哭了,是因为他吗?
柳风掣心里有点慌,也有点莫名情绪在翻滚,竟让他想伸出手抱一抱游景玥。
可理智将他拉扯住,游景玥是个哥儿,如何能随意抱。
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拿出手帕递给游景玥,游景玥吸了吸鼻涕,接过来毫不客气擦了擦眼泪,再擦了擦鼻涕。
闷声闷气说:“谢谢。”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游景玥没来由想起这句话,柳家,游家,包括大快人心徐家,哪个不是皇帝卸磨杀驴受害者。
“你们住哪儿?我送你们回去。”柳风掣说。
“现在暂住在五皇子府上,等皇上赐宅子下来后,就会搬过去,到时候请你来做客。”游景玥看了看手里手帕,脸上一热说:“弄脏了……我赔你一张新吧。”
真是太丢人了,擦眼泪就算算了,他竟然拿柳风掣手帕来擦鼻涕。
“不妨事。”柳风掣倒是没那么讲究。
“不行,我赔你两张新。”游景玥坚定地说道。
柳风掣见他瞪着眼睛,眼尾晕开一抹薄红,越发衬得他容貌昳丽。
游景玥脸好像长开了,之前在泉溪县见到他时候,五官还比较稚嫩,现在长开后,容貌越发明艳动人,特别是那双眼睛,生动又狡黠。
“小狐狸……”柳风掣嘴唇嗫嚅,低声自语,没让三人听见。
……
安胤恒一回家就被温琅告知,他要蛋糕做好了,高兴得他差点蹦起来。
“景殊,你夫郎真是个神人。”安胤恒由衷夸赞道,之前他手臂受伤,所有大夫都说以后会落下病根儿,只有游景殊听说了这事,让人捎了一瓶药过来。
他本意是不想辜负游景殊好意,才拿来用,没想到涂上后第二天起来就感觉好多了,一瓶用完后,别说病根儿,根本看不出来以前受过伤,就连给他看病太医都直呼神奇。
后来他才从游景殊口中得知,这药是温琅偶然间得到,量很少,但治疗效果非常好。
安胤恒听说过柳家军特殊金疮药也是很厉害,所以完全没有对温琅生疑,甚至还想从温琅那里再要点来。
游景殊笑而不语,脸上笑意却是与有荣焉。
“温琅,太谢谢你了,我库房里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随便挑。”安胤恒看见蛋糕成品后,喜出望外,大方说道。
“那就先谢谢你了。”温琅倒也不拒绝安胤恒好意,没一会儿就被管家带着去了库房。
往年安胤恒收到各种礼品还有御赐东西都在这儿,温琅转了一圈,管家以为他看花了眼,没想到竟然听温琅对游景殊说:“你兄弟库房有点寒碜啊。”
“他银子都拿去赈灾了,没剩多少。”游景殊拿起一颗珠子,说:“这个还不错。”
温琅打量一番,说:“是不错,就是没什么用处,还是找个实用吧。”
于是两人挑挑选选一番,找到了一把进贡弯刀,刀一出鞘,寒光照人,温琅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刀刃,立即见血。
他并不在意,甚至咧嘴一笑,“不错,足够锋利,就这个了。”
管家看得心惊胆战,游公子夫郎果真不是普通人呀,旁哥儿这会儿该哭鼻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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