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那人是休息一会儿,这才没了声音。
燕南之想着,怕这拿着竹竿的人再次没了力气,直接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一股作气的直接到了洞口。
他心下一喜,抬眼一望,便见一双靴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见那人缓缓的蹲下身子,一张写满忧愁的脸撞入了他的视线中。
“南之,你没事吧?”
谢璟本来翘着二郎腿,见此场景丢着果子的手瞬间一顿,他呆呆的看着易轩将燕南之拉了起来,那温和的笑意让谢璟感觉头皮发麻。
“看见了吗?”一抹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谢璟的脑海里:“他当时就是这么戏耍我的。”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含着刺骨的恨意,让听者忍不住浑身发颤。
“你恨他?”
野鬼冷笑了一声:“接着看,你会明白我到底有多恨他。”
“混账!”
书房内
易轩跪在地上,血红的巴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清晰,他低垂下睫毛,缓缓的将额头贴在了地上。
“父亲息怒。”
易明年气得衣袖一挥,重新回到了椅子上坐下,朝着外面吼道:“悦奴,将南之带回房中休息。”
悦奴得令,朝着燕南之恭敬道:“燕公子,随奴才回去吧。”
“悦奴,易轩他……”
“公子他少不了挨一顿骂的,您别多担心。”
燕南之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知道自己站着也是徒劳,终是点头道:“走吧,悦奴。”
书房内寂静了片刻,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易明年的神色逐渐缓和,语气温和道:“都走了。”
易轩将嘴角的血渍擦掉,缓缓站起身:“谢谢父亲。”
易明年摆摆手:“这点事我还是能帮你,不过你小子也算是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棋子下得可真不错。”
易轩听此微微垂下了睫毛,虽说他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去做的,但最后的结果的确是让燕南之对他产生了感激之情。
易明年起身,递给了他一张手帕:“你嘴角边的血渍再擦一擦吧。”
“不用。”易轩说完,又跪在了地上:“还请父亲再扇我一掌。”
易明年一愣。
易轩抬起头,明眸里藏着的是一股狠劲儿,还有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道:“这伤还是要越严重越好。”
易明年听此仰头大笑了几声:“肯忍得,我儿必定前途无量,但是此种法子别用得太多,若是露了陷,燕南之对你有多忠诚,到时候就对你多残酷。”
易轩点头:“孩儿明白。”
易明年欣慰的捋了下胡子,随即眼神一凝:“轩儿,你对他可有了情分?”
易轩一愣,随即莞尔一笑:“父亲怎么会这么问,燕南之不过是易府往上爬的垫脚石罢了,何来兄弟之情?”
易明年道:“不仅是兄弟之情,主仆之情也不能有。”
易轩抬眼,便见自己的父亲面色凝重的看着他,遂马上低头道:“是,父亲。”
时光荏苒,三年过去了,终于到了为易轩挑选暗卫的时候。
这次与燕南之想争的总共有六人,规则很简单,死为败,生为赢,凡是比赛必有生死之分,在知晓比赛的规矩后,燕南之就再未踏入莱芜阁一步,而易轩的面色也甚是y-in沉,仿佛燕南之走了,也没有什么装模作样的必要。
每次见易轩这样儿,谢璟就感觉血液凝固,他宁愿守着成天挂着伤的燕南之,也不愿待在修身养性的易轩身边。
这人真是越来越像今后的魔罗了……
“准备好就上台吧。”暗卫总领将一把剑递给了燕南之。
“这是公子嘱托给你的。”
那是一把发着红色光晕的剑,燕南之从未见过,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这剑……”
“公子说了,送你了,还有让你当心,切勿心急。”
总领说完,便带着燕南之往比赛场内走,谢璟跟在后面,越看周围越觉得很熟悉,直到走到了场地内,谢璟这才恍然大悟。
这里竟然就是竞技场——
场地四周的峭壁上围着铁栅栏,一圈又一圈,蜿蜒而上,只不过这次铁栅栏上站的并不是什么鬼面人身的怪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谢璟将视线移向了燕南之,那身打扮,像极了先前幻境中那个得冠后神色倨傲的少年。
谢璟双腿打颤,有了之前血淋淋的教训后,谢璟不用看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忙破门而出,抚着一颗树干呕着。
那串眼珠子可真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咦?魔罗?”谢璟一抬头便见一男子站在树底下,正眼睛都不带眨的望着竞技场的方向。
不用想也知道,易轩来这儿除了是看燕南之还会看谁,可是他怎么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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