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伸出一手。
越凌迟疑:“五十文?”
李琦笑道:“五贯!”
越凌瞠目:“此。。。岂非乘火打劫?”
李琦摇头笑道:“非也!实则我并未要价,只是他几人深怕得不着,争相起价,最后竟涨至五贯一张,吾看再这般下去,等到出山之时,他几人恐是连衣帽也皆要留与吾了,便阻止了这等荒诞行径,定下每张饼五贯钱,孰也不可再起价,这才了事。”
越凌听罢痴笑出声,道:“那改日,朕是否也要还你饼钱?”
不知是否那饼有奇效,此时周身疼痛也似轻去了些。
林中又传来几声乌啼,响彻在这深夜的山中,总觉诡异,然而越凌现下却也习以为常了。忽似又想起甚,道:“汝是如何寻来的?”
李琦指着几丈外席地而眠的那几人:“陛下可知此些人是作甚的?”
越凌自摇头。
李琦道:“此些皆是山民,寻常以采药为生,在这山中可谓来去自如。”
越凌闻之恍然,笑道:“汝有心了!”
李琦笑了笑,旋即又正色道:“今晚陛下还须好生歇息,吾虽已差人回去通禀,明日或可得救兵,然而山路艰险,若遇崎岖处,陛下还须费些脚力。”
越凌闻之,脸色略微有变,一手不禁抚上了臂上的酸痛处。
李琦见之蹙眉:“陛下,是受伤了么?”
越凌迟疑片刻,轻撩起衣袖,凑近火光,但见臂上遍布青紫!
李琦眉头愈发锁紧了,似自语般道:“怎会这般?”
越凌面露尴尬,不曾言语。
李琦自知多此一问,低头由袖中取出一小瓶,道:“此乃我独门跌打损伤药酒,活血化瘀尤好。”一面便倒了些欲替他推拿。
越凌见之失色,连声推拒!
李琦一怔,半晌,似有所悟,一时面露难色。沉吟过后,却还是劝道:“陛下这伤虽看去不甚打紧,然若不及时化开淤血,莫说这一夜难以安歇,到明早,还恐。。。连起身都会觉难!且拖得越久,伤便越难治!。。。”
但忍些疼痛便罢了,然想到明日将起不得身,越凌便甚心慌:深知山路难行,出山纵然有人在侧扶持,却也势必要历些颠簸,而这伤势若果真恶化至他所言那般,却如何才能撑得过去?说来,他实是不欲在这山中再多待片刻了!因而心一横,转头阖上双目:“推罢!”
当下只觉教那人所摩挲之处逐渐变得火热,而随力道加重,愈发觉酸胀难忍,只得咬牙忍耐。且听那人道:“陛下且忍耐些,明日便好。”
再躺下时,越凌已觉手臂腿脚疼痛缓解不少,肩背处仍有不适,隐隐作痛,然他已不能再破例了!方才教李琦推拿时,疼痛只是其一,心中呼之欲出的那股抗拒与难堪才是教人最难忍的!纵然一再叮嘱自己,只将那人作个医者便好,然实则却难做到!好在当下那疼痛已算不得剧烈,便待明日回城再说罢。
侧了侧头,余光瞥见那人正背对着端坐火边,心内不禁又添几丝感触。
作者有话要说:
临下班得到通知,明天可能要出个短差,气闷!才修改好先把这章发出来吧,还有一章看情况,下班前弄好就发。明天就听天由命了。。。
第57章 疗伤
一夜无事,醒转时,天光大亮,昭明已带人赶到!越凌欣慰之余,却未见南宫霁身影,不免狐疑。
昭明道:“南宫世子昨日出外找寻未归,因而恐还不知官家已脱险!”
越凌未吭气,脸色却显是好看许多。
要说越凌失踪这两日,那荒山野村里几是翻了天!昭明带人在村中挨户搜寻不得果,此时幸得先前所救那妇人报信,便按她所指往山中找寻,依旧未见人影!因是一筹莫展,已起意回陈州城搬救兵!幸得李琦闻讯赶来,揣测官家或是仓促中辨错了路,此刻已误入深山,遂寻来数十山民,教分头入山搜寻!所幸事果如他所料,终是化险为夷。
经了大半日跋涉,众人终是护驾平安回到陈州城中。越凌的伤幸无大碍,昭明合掌直念阿弥陀佛。
南宫霁得了消息,匆匆赶回,然至城中时天色已暗,越凌也早已歇下!当日未得见,心中自为不定。
次日,越凌整日未起,昭明只说睡着,似j-i,ng神不好。南宫霁心中忧灼,整日魂不守舍。及至掌灯时分,昭明出来传膳,却一脸无奈。南宫霁一问缘故,昭明道官家浑身酸痛,须搽药推筋去淤,“然官家如何也不肯。。。”昭明语止一半。
南宫霁看四周无人,便道:“官家不肯教人近身,是么?”
昭明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南宫霁道:“如此,吾去劝劝他。”
室内烛光昏暗,桌上的晚膳还未动过。或是听得声响,床上之人侧了侧身,含糊道:“朕现下又乏了,晚膳过一阵再用。”
南宫霁几步上前,连被抱起那人,紧紧拥在怀中!
越凌本正昏沉,教他这一来,自是莫名无措,倒是好一阵方回神。发觉是那人,心中一热,原先积起的满腹牢s_ao顿去大半!然而,那人的力道似是用大了些,越凌只觉背上伤处愈发痛得紧,话也有些说不囫囵了,当下一面抽气,一面道:“你。。。放开。。。痛!”
南宫霁取来灯烛置于床前,轻褪去那人的内衣,入目竟一片青紫,颇是惊心!心内当即一痛。取过药瓶,倒了些于掌中,涂抹于他胸背各患处。
越凌看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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