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谢秉言脸上再次浮现那腼腆的笑容,“祭司擦肩而过的时候。”
这一次,纪慕夏不再被谢秉言脸上的不好意思迷惑,他自己倒是迷惑了。
“你死去的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撬锁偷书,一个比一个顺手,一个也比一个不正经。
而且刚刚查利还叫他“魔鬼医生”。
什么样的医生,会撬锁会偷东西,还被人称作魔鬼?
“别在意这些细节,走,我们去研究一下日记。”谢秉言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这里面肯定有时间。”
等到两人再次回到奴隶房,这个白天最不会有其他玩家的房间,一起研究树皮纸,却发现依然是信息缺失。
即使游戏能帮忙翻译,也只能得到一个个零碎的单词。
阿兹特克的绘画文字是一个个的图案,比如神庙的图案代表着不同城市,植物和动物代表不同的月份。
这一张画着芦苇,就表示芦苇月。
游戏能翻译已有的绘画文字,但是做不到填补。
于是二人在几页薄薄的日记上得到的信息少的可怜。
“秃鹫?出生了……”
“不死的幽灵?”
“被火烧死……”
“替代……”
“滴血的龙舌兰……”
看的头疼中,终于有了纪慕夏看得懂能联想具体事件的文字了。
“这个我知道,龙舌兰除了酿酒,神职人员会用来鞭挞自己,惩戒自己。祭司脸上身上的伤痕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他是烧死了谁要惩罚自己?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谢秉言联系前后文字,做出大胆的想象。
“小孩会不会跟时间有关系?停止时间,如果一个小孩刚出生就被烧死,他没有了未来的生命,也没有了自己剩下的时间。”
纪慕夏:“小孩在哪?”
谢秉言却反问:“你的手电筒还能用吧?”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纪慕夏已经明白了谢秉言的意思。
再联想一下昨晚没有回奴隶房的两个玩家,只要没见到尸体,不一定代表对方死了。
“只有第一天晚说不许逃离,如果今晚……”纪慕夏的声音越说越小,他已经听到了外面其他玩家回来的脚步声。
“做好准备。”谢秉言迅速收好树皮纸,对口型道。
等到玩家推门进来时,两人已经收好日记,结束了谈话。
“你们发现了什么没?”
问话的是一个黑人,纪慕夏记得,对方似乎自我介绍过,他是个职业拳击手。
“你们呢?”谢秉言直接反问。
黑人嘿嘿一笑:“没有。”
谢秉言也笑:“同样,我们也没发现什么。”
既然你不说,那他自然也不会主动交换信息。
这个游戏,彼此可是竞争对手。
黑人耸耸肩,没有再问。
其他玩家踩着时间相继回来,也有人来跟谢秉言试探,但是没人来找纪慕夏,似乎对昨晚的事心有余悸。
纪慕夏很冷静的闭目养神,谢秉言却怕他想太多,低声安慰:“别担心,每天晚上的纹身和动物都不一样,今晚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纪慕夏突然睁开眼,眼神明亮地看着屋顶,“如果今晚是雨水纹身,那我就知道这纹身到底是什么了。”
谢秉言侧面看着纪慕夏的眸子,看着他的双眸如同两颗泡在牛r-u里的黑珍珠,水润润,亮晶晶。
“雨水?不是泪滴?”
“不,是雨水,而且是火雨。它象征雨神特拉波克。”
纪慕夏的眸子扫向敞开的门口,猛地坐起身来。
黑衣祭司来了。
所有玩家严阵以待,目光整齐地看向门口,等待着今晚的危机。
这一次,黑衣祭司满身鲜血,脸上也有ji-an上的鲜血,双手血淋淋的,仿佛刚从血浆池里取出来。
黑衣祭司似乎没发现自己的日记不见了,对玩家的态度一如往日。
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神说,干旱之日,不许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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