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以为,这一局游戏没有n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纪慕夏闭了闭眼。
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毕竟是游戏,不能以常理论之,这一次有灯笼和匾额各种形状的鬼怪n?
“他们不敢进来?”
谢秉言一直警惕着外面的白灯笼,怕他们记仇的冲进来报复,但是白灯笼只在门口拥挤着,上下颤动跳跃着,并没有跨过那道门槛。
“对,所以我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纪慕夏的目光看向那本家谱,“因为,这里有它。”
“这个玩意在徐家人眼里,是不祥的死亡之源。”
“洼田友江被腰斩,除了因为在墙壁上沾染到徐家人的血和怨念,最主要是念了上面的诗。”
“什么诗?”谢秉言奇怪道,“哪一首?”
白天他们摘下匾额后,家谱变成旧的模样,但是上面血迹糊的到处都是,而且字迹模糊不堪,纸张也有残破,无法看到所有的字迹。
“徐正芹嘴里一直念的那首诗。”纪慕夏轻声一叹,却没有再往下说。
谢秉言稍微一想晁代成的死因,便明智的住嘴没有继续往下问。
外面的白灯笼躁动着想吃人,看到室内两个人闲聊着十分淡定的模样,一个个透明的人影终于忍不住了,从白灯笼里飘了出来。
尽管已经知道这一盏灯笼是一个人头一个死者,真正面对密密麻麻瞪着自己的亡魂时,谢秉言还是有些心里发怵的。
满院子的幽灵鬼怪盯着你露出吃人的眼神,不可能不紧张。
纪慕夏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把手,仿佛在闭目养神。
谢秉言不得不佩服他的心大。
谢秉言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双目仍然炯炯有神的盯着外面的幽灵。
双方用眼神交战,彼此都很斯文有礼,十分的君子。
看得多了,谢秉言竟然觉得对方有点碍事,这不是灯笼,这是一群电灯泡。
原本好好的二人世界,多了一群幽灵,看着真是不顺眼。
这么一想,谢秉言淡定多了。
“字纸塔,字纸塔。”纪慕夏低声念道,“你知道字纸塔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谢秉言摇头。
纪慕夏如同说睡前故事一般,缓缓叙述起那个长长的历史故事。
字纸塔,亦称惜字塔、焚字库等,始于宋代,明清已相当普及。
那时文人大多会选在文昌帝君生日,即农历二月初三之时,举行盛大的祭祀。
这便是纪慕夏和谢秉言曾在书房的残缺信件上搜集到的信息的来源。
以纪慕夏的工作和学习经历,也曾在其他史料上看到过字纸塔的记载,因此能凭借三言两语便知道其中的真正含义。
文昌帝君的祭祀不同于其他神明,享用五谷三牲,他享用的,是字纸,是读书人使用过的废纸。
“将字纸在字纸塔中焚烧,然后把烧完的字纸清理出来,装入特制的木盒,在鼓乐声中恭送下水。”纪慕夏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记录。
“当时的人们相信,河流入海,海天相接,最终字纸会回到天上,回到神明的身边。”
谢秉言听得深深蹙眉,再次抬头,看向头顶的匾额。
“既然是焚烧字纸,那焚烧哪些字纸?书房的那些?”
“不是。”
纪慕夏起身,看了看桌上再次恢复成玩家名册的家谱,伸手把它拿了过来。
谢秉言看到,纪慕夏刚刚碰到那本家谱,所有的鬼魂齐齐往后一退,那透明的脸上,竟然清晰地流露出畏惧、厌恶等诸多情绪。
谢秉言心念一动,他们不敢进来,真的是因为这本诗集?
“这就是个诅咒品,谁碰谁死,鬼怕人也怕。”纪慕夏回答时,谢秉言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了。
“那你还碰。”谢秉言急了,就要从纪慕夏手中抢走。
“没事。快结束了,诅咒再厉害也没用。”纪慕夏一如既往的淡定,翻开了已经大变模样的家谱。
当匾额被取下时,家谱就会恢复原本破旧的模样。
当匾额被挂上去,家谱又会变成玩家的死亡名册。
纪慕夏刚刚一翻开,除了自己和谢秉言的死亡遗像,还看到了最新的雷欧的画像和死亡时间。
堂屋有白色的灯烛,纪慕夏取下灯罩,把家谱放在火焰上加热。
然后纸上所有的文字褪去,泛黄的纸张上,变成了一首首纪慕夏在信件里看到过只言片语的诗歌。
他们所有人都误会了,这并不是家谱,是那本导致了徐家人死亡的诗集。
只是因为导致了徐家人的死,变成了徐家人的死亡家谱,导致所有徐家人死在了同一天。也变成了玩家的死亡名册,c,ao控着玩家遇到的危险和死法。
n就在眼皮子底下,字纸也在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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