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温柔而友善,可是这是对所有人统一的情绪。
只有刚刚,那是与众不同的:开怀的、不再拘束的、无所顾忌的笑容。
那个笑容,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
泽厌抱着被子沉沉睡去,嘴角挂着不自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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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星辰与月尚未落下,仍在空中留有残影。太阳的余晖在东方慢慢绽放。
女孩们在马车上相互靠着补眠,由于不想与女孩们接触,泽厌选择一个人坐在马车外的辕座上。诺水、诺思两姐妹一人各自抱着白蓉的一只手,枕在她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自昨日起,这两个女孩就似乎格外的依赖自己。明明是三人的屋子,这两人半夜就爬上了自己的床…
半夜醒过来看到两双泪光涟涟的眼睛弄得她也不好发脾气,于是就变成了早上这个模样…
晨风时不时的掀起布帘,露出泽厌孤寂的身影。
“学戏的基本功,首先在于掌握呼吸。清晨的空气最好,特别是郊外…”眼看着女孩们睡眼惺忪,岚九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铜锣大力地敲了下去。
“醒了吗?”她又敲了一声。
“醒了。”为了不再让耳朵受折磨,女孩们打起了j-i,ng神大声答道。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岚九,负责教习大家基础唱功。醉梦是以等级制度来培训新人的。基础阶段的教习是统一的。过一段时间之后,班主会对你们进行审核。审核合格,将会被分配到别的伶人手下教传技艺。”
“还有什么问题吗?”
“岚九姐姐,醉梦里的伶人多吗?”诺水是在妹妹诺思的祈求下才上前提问的。
“多着呢。不过最好的伶人是宿秋和班主。希望你们多多努力。”
“接下来,我来教习大家如何正确的掌握唱戏时的呼吸技巧……”
就这样,女孩们白日里早早被送去郊区,傍晚又乘着马车归来,这一晃,就过了一个月之久。
茶玖也不着急不能见到反派。毕竟,比起无数的巧合,只有循序渐进才不会引起泽厌的戒备心。
“杜公子,请喝茶。”
杜建端起茶杯,饮下一小口后把玩起来,“宿秋,这真是你第一次求我。”他的语调里是漫不经心。
茶玖不卑不亢道,“是。若杜公子能助宿秋一臂之力,宿秋定然……”
杜建突然伸出一只手指抵在茶玖唇前,“以身相许吗?”
念在有求于人,茶玖没有对杜建的失礼多言,她微微别过身,拿出了一个礼盒,“宿秋为杜公子准备了礼物,听闻杜公子爱画如痴,不知我这副朝拾姬的遗作能否入了杜公子的眼。”
不等茶玖递过礼盒,杜建就一把夺了去,“你怎么会有朝拾姬的遗作?”
朝拾姬是前朝富有盛名的才女,尤擅作画,传闻她的画作栩栩如生,千金难求。又听闻朝拾姬后半生为情所伤,郁郁寡欢,最后竟然一个人归隐了山林。从此以后,便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
“友人相赠。”茶玖看着杜建珍爱地捧着画作的模样,知道这事大概是成了,“杜公子可喜欢?”
杜建小心翼翼的收起画作,“咳咳,真是搞不明白。你一个江湖戏子了解什么朝中大事,明明这事情与你丝毫没有干系。”
“只是好奇罢了。”
“卞侍郎确实是当了替罪羔羊,朝中的大臣们也基本心知肚明,但陛下要一个交代,所以死的只能是他。”
“再往上的,恕在下无能为力。也希望宿秋姑娘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毕竟,知道的越多……”杜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多谢杜大人提醒。这已经足够了。”茶玖略微沉吟,她好像已经摸到了点门路。
“行。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杜建行了个礼。
“好。我送送大人。”
第50章 罪奴(五)
脸上抹着红色胭脂的袍带小生含笑举着眉笔,“请娘子画眉。”
旦角颔首作羞涩妆,“芙蓉靥,梨花面。画双螺隐露黄金钏,弹粉涴,新妆倩。”注1
………
阁楼上。
“这是《雷峰塔》里许宣与白素贞的一个片段。也是白素贞被金钵罩顶前两人最后的温存。”
“你们往来听闻的是《白蛇传》,是白素贞为爱被镇于雷峰塔之下的凄美故事。但《雷峰塔》却是为之相反的。
话说白蛇初入凡间,且对一切充满好奇,对情爱认知懵懂。另一边的许宣正为了生计发愁,对生活怨艾。二人初是碰面,许宣目不斜视而过。也许是他与别人的反应格外不同,也许是白蛇对情爱的定义过于浅薄,这让白蛇转瞬心动。白蛇将他的自卑、拘谨误解成了质朴、温柔。
她拿了银两给他,要他求取媒人说亲。许宣点头答应,转身却发现那是官府失窃的官库银子。许宣哪里还再敢想成亲,直接躲到了苏州避祸。白蛇锲而不舍,直追到许宣寄住的王掌柜家。一番真切说辞,让热心的王掌柜夫妇自愿当了媒人撮合二人。
白蛇低估了许宣的警惕。自官银一事的发生,许宣自始至终都未向白蛇放低警惕。他不止一次的怀疑她是妖。
许宣自道士那得了灵符和雄黄酒。白蛇躲过了灵符,却没能熬过端阳的雄黄酒。
杯酒下肚,白蛇现出了真身,吓死了许宣。舍生盗来的仙草救回了许宣,许宣便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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