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由许宴的弟弟许高督办,此事更涉及卖官杀人,朝堂里一时沸沸扬扬。
等圣旨答复的几日都闲来无事,不是吃就是睡,三日后睡至正午,卫岚着急忙慌跑进房间,手里大包小包拎着很多东西。
黑蛋正在努力给自己梳头发,两只千里蛇眼一看到卫岚进来就发光,接着气呼呼走到门口,伸手将他推出去。
“这是白大人的房间。”小孩叉着腰,“你要先敲门的。”
“是是是。”卫岚很低声下气的退到后面,然后笑眯眯敲了三下。
白雪鹤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微笑,没有半分起来的意思。
“好了。”黑蛋点点头,指向门外,“你可以出去了。”
“啊?”
卫大人的假笑停在脸上,得逞的黑蛋得意洋洋,白雪鹤在床上笑得几乎打滚。
他这时才缓缓起身,半踩着鞋子出门道:“卫大人,得罪你了。”
“小公子让我敲门,说的有道理呀!”卫岚一如既往的说着好话,小心翼翼着进了房间,黑蛋刚想说什么,一只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已被塞进小爪子里面。
“啊?”黑蛋愣了一下,小酒窝动动,不太明显咽了咽口水。
“这是京城请来的师傅做的,您瞧瞧这山楂,这糖的色儿!”卫岚张大嘴巴,手舞足蹈,“这还有宫里的工艺才能做出来的糕……”
黑蛋意志坚定,望着白雪鹤。
“他给你你就吃吧。”白雪鹤话音未落,黑蛋已快速咬了一大口,而后觉得有些害羞,便快速跑进卧室。
“坐呀。”白雪鹤扬手,还未倒茶,卫岚已迅速接上而后的动作,表情分明有事,却满脸堆笑,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得罪我了。”白雪鹤迅速反应过来,接着道:“对了,兰梓清呢?”
黑蛋听到这个名字,又带着醋意跑出来,卫岚摇头晃脑,“查他的案子呗。”
“他去什么地方了。”白雪鹤沉声问了一句,表情里带了脸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严肃。
“他去京城了。”卫岚没办法,苦笑着答了一句,又迅速解释,“皇上下旨…要见…”
“皇上下旨,您就不跟我商量?”白雪鹤把茶水挡开,“他那么个呆性子,见了皇上,可不要……”
“大人您别心慈手软了。”卫岚抬头,轻声道:“陆永宁一直嘴硬,他不去出头,煤矿是许宴弟弟许高督办的,现在那些大人们都咬着咱们不放。”
“那也该和我说。”白雪鹤又气又笑,“至少我知会一声皇上……”
“皇上是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吗?”卫岚声音稍高了一些,“您帮他说话,不是火上浇油……”
白雪鹤愣了一愣,咬牙笑道:“罢了罢了,你的人去天牢,查到什么没有?”
“那是自然。”卫岚又恢复神态,狗腿笑道:“现在的知府原先叫阮金,也有些本事,只是没过武举,在京城混了几年,才托人当了个狱卒,你别看这人粗俗多嘴,倒是会来事。”
“怎么?”白雪鹤抬头,忽然有了奇怪的预感。
“他是阮绛合的同乡,那时废太子还是……太子,他说自己是太子府詹事阮大人的亲戚,招摇撞骗着买了个职位,不然天牢重地,哪是随便进的?您说这阮绛合老是自诩清白,实际上也……”
他看着白雪鹤有些心不在焉,停下话题探道:“白大人?”
“你说的有理。”白雪鹤微笑,“我有密折,你迅速给皇上送去。”
接着他起身拢袖,“咱们去见见陆大人。”
不出白雪鹤所料,兰梓清一直跟着锦衣卫踏入皇城大殿,却依旧腰板挺直,连跪在那里亦是。
他叩头后挺着背,眼神既没有向别处瞟,也没有懦弱的低下去。
傅季瑛回头,顿觉金灿灿的皇宫里有了这么一个九品芝麻官跪着很不自在,但还是抬手笑笑,“起来。”
兰梓清礼貌着谢恩,脚步未变,官话也没有京城口音,一副乡巴佬的味道。
朝臣觐见,起身后往往要后退两步,傅季瑛皱皱眉,心里觉得有几分厌恶,可如果没有兰梓清,朝臣是不会信白雪鹤的。
许宴既是武将又是老臣,难免与许多人多有瓜葛,此事一出,许宴即刻叫许高来负荆请罪做足人情,再者宫中还有太后哭哭嚷嚷,说许高不是卖官杀人的人。
傅季瑛多疑,素来厌恶结党抱团,只是许宴功高处事圆滑,不似柳琰那样好对付。
“矿难一事,朕听来匪夷所思。”傅季瑛微笑道:“爱卿虽然官位不高,可思维聪颖敢于直言,只是许将军劳苦功高,朕不相信他会如此。”
“臣也不信。”兰梓清拱手,丝毫不明白傅季瑛话中深意,“其中关键证据都是大理寺卿白大人所言,臣只查到矿难蹊跷而已。”
“你的意思是,白雪鹤这个大理寺卿不称职?”傅季瑛微笑,抬眼扫过桌上折子。
“臣……”兰梓清抬头,正是傅季瑛温柔却凌厉的面孔,对这个问题,他突然怔怔着说不出话,“臣只是觉得,证据还不够……”
“那好。”傅季瑛微笑,“爱卿觉得,应该有什么样的证据。”
“煤矿没有打开,是否矿难还不清楚。”兰梓清一板一眼着回复,“还有陆永宁也被锦衣卫控制,都没有问话……”
“你说的有理。”傅季瑛有点不太耐烦着打断,“既然白雪鹤不称职,朕便贬了他的官,将大理寺卿封给你,你可一定要秉公办理,不要叫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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