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放假后,楚钰搬回了姥爷那。
姑父给他寄了新的雕刻刀来,另还有一大袋桃核杏核,供他练手。
姑父教了楚钰不少小技巧,私下里练了几天,楚钰手法越发j-i,ng进,某天还给小黄套了一只,雕的就是小黄的模样,背后还刻了电话号码和名字。
小年的时候,傅正铭过来,拎着小黄的后颈皮,捏着那只小桃核看了看,吃饭的时候问楚钰:“你是不是在玩核雕?”
楚钰还没回答,姥爷已经恍然大悟:“我说他天天躲房里跟黄花大闺女似的琢磨啥呢。”
楚钰:“……”
暴露得太快,他不由埋怨地看了眼傅正铭。
傅正铭实在观察入微,注意到他手上还有几道划伤。等姥爷走开,他攥住楚钰手腕,展开他修长白皙的手,看到他手心细长的划痕,实在没忍住,竟也有了阻碍他发展兴趣爱好的时候,道:“不知道的要以为你在自残,你又不是真心喜欢这些东西,也不打算长久做下去,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
楚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知道我不打算一直做这个?”
傅正铭只是不想他弄伤自己:“你平时画画玩电脑时间还不够你打发?”
楚钰:“我玩滑板的时候练ollie这样的基础动作就可以把自己摔进医院,我又不是瓷器,你那时候怎么不来管我?”
傅正铭想说什么又被他抢白:“反正你们这些大人,就没有一个是真心理解我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管我了。”
傅正铭哑口无言。
楚钰回了房间,拿起刻刀,在桃核上划了一刀,看看手心,又把刀扔了。
傅正铭说的对,他有必要费这么大劲把自己弄伤吗,反正他也觉得自己是一时兴起,好玩而已。
楚钰埋头雕了几天的桃核,没一个满意的,本就烦躁得很。跟傅正铭吵了一通,给自己放了一下午假,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脾气也下去了。
他饿得出去找吃的,发现家里只有姥爷在看电视。
楚钰诧异道:“他不留下来吃晚饭吗,今天小年。”
姥爷明知故问:“谁?”
楚钰撇撇嘴:“还能有谁。”
姥爷好笑:“你和你叔吵架了?”
楚钰抱着一包巧克力饼干慢吞吞吃,小黄笨拙地跳到沙发上,蹲着像个敦实的小土堆,望着楚钰。
楚钰吃给它看,就不给它,一边回答姥爷:“没有。”
“还没有呢,平时你傅叔过来,你不靠着粘着他就不错了,还舍得去睡觉?”
楚钰咔擦咔擦吃饼干。
姥爷又道:“你叔也不容易,大过年的还要去应酬,还要应付你这小子的臭脾气,你明年给我去寄宿,别去给你叔添乱了。”
楚钰:“……”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道:“我这就去给他道歉。”
他抓过外套,一阵风似的往外跑了,姥爷叫都叫不住。
楚钰出来才发现自己急了,手机也没带,口袋还空空,但他不想立马回去,会被姥爷嘲笑,只好坐在小区门口的亭子那,看两个老人下棋。
看了一会他就会了,对那个一直赢的老头道:“你赢了我给你五十,我赢了你给我二十就行,一盘分胜负,来不来?”
老头看他一眼:“哪里来的小孩?”
楚钰执拗地问:“来不来?”
“你真会玩?可别驴我老头子。”
“不就是象棋嘛,我看一眼就会了。”
如果输了他就报门牌号让老头去找他姥爷要钱,如果赢了他就有打车的钱去万庭了。
“这小伙子,”之前输的那个来兴致了,“你就跟他下一盘,下完回家过小年,难不成还能怕一个小孩子。”
老头被说动了,傲慢地一抬下巴:“来!”
十分钟后,老头嘿嘿笑:“将军!”
楚钰:“……”
旁边老头笑道:“小伙子别难过,我看你下的也有模有样的,你要三局两胜,说不定还真有戏。”
对面老头拖长了音:“拿钱吧?”
楚钰:“……”
他哪有钱。
旁边又有人笑说。
“你怎么还真要人家小孩的钱?”
老头不服气:“他自己说要给我钱的嘛,我要是输了肯定也给他,没有赖账的道理,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小伙子,爷爷就教你这么个道理。”
楚钰没办法,只好道:“我没带钱出来。”
“你还真要耍赖,你哪家孩子?”
“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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