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当时不以为然:“太机灵的往往不可靠,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让人家伺候我?”
何玉谦瞪着他,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祖宗哎!你第一天进娱乐圈啊?怎么的,你到时候去上综艺,吃喝拉撒睡都你自己收拾啊?你是影帝啊!又不是谁家的小媳……”说着说着何玉谦的声音就低下去了,讪讪地翻着那沓简历:“我要看看尤金金这简历是谁混进来的,敢往你这安排,不想混饭吃了我看是。”
叶钦一脸好笑地看着何玉谦,好像没听见他那一句冒失话:“至于吗?我就想要这个小孩,就他吧。”
何玉谦拿他没辙,把简历往桌子上一甩:“叶钦!你就等着脑子里的水变成汗和泪吧!”
两周后,叶钦坐在开往《人间烟火》节目组的保姆车上,有点头疼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尤金金,不由想起何玉谦那个乌鸦嘴来。
叶钦尽可能平和地问面前眼泪汪汪的小男孩:“你刚才是说,节目组以为我是要和童峻连体上节目的,是吗?”
尤金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几乎都快哭出来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叶钦交代:“是。何总跟我说了您已经和童先生离婚了,但是暂时不能对外公布。”
“嗯,然后呢?”叶钦手点着太阳x,ue,耐心地等着尤金金说。
尤金金红着眼圈吸了吸鼻子:“我跟节目组核对的时候没看到附加条件,原来节目组为了增强节目效果,把童先生作为特邀嘉宾也算进来了,还另外给他发送了邀请邮件。
我收到邮件抄送的时候第一时间跟节目组纠正了,但是节目组说已经确定的条目是不可更改的……是我的错,太对不起了叶哥。”
叶钦轻轻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尤金金:“没关系,我们都离婚了,童峻还特别忙,他不会来的。”
是啊,过去他偶尔鼓起勇气想叫童峻一起出门散散心,答案永远是工作忙没时间,他怎么可能会花时间跑到深山老林,来参加他最嗤之以鼻的综艺活动?
尤金金连抬眼看叶钦的勇气都没有,擦着眼睛跟叶钦道歉:“对不起,都怪我太毛糙了,没考虑周到。叶哥你,你是不是要换助理了?”
叶钦无奈地望着车顶:“我忍忍吧,但是下回再有这事,你最后一项工作就是替我找个新助理。”
尤金金忍了半天的眼泪掉了下来:“叶哥你不炒了我?”
还有挺远一截路,叶钦挺困的,把鸭舌帽的帽檐往下一拉挡住了大半张脸蛋:“炒你干什么,吃r_ou_吗?”
尤金金看着叶钦,又愧疚又感动,小心把叶钦膝盖上盖着的绒毯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腰。
阳光从车窗里洒进来,车里头暖洋洋的。目的地在大山深处,路已经不是太平整了,车身随着地面的起伏微微摇晃着。
叶钦迷迷糊糊地想,他还以为民政局那一次,就是这辈子和童峻的最后一面了呢。
叶钦很快就在轻微的颠簸中睡着了。
朦胧间,好像又回到了他的二十二岁。
他站在舞台最中央,镁光灯把他的眼前照成了一片白亮。他冲着观众席晃了晃手中镀金的松树形奖杯,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很高兴能站上这个舞台,非常感谢林冲导演对我的支持和提携,也非常感谢观众朋友对电影《此消彼长》的支持和对我的认可,谢谢大家。”
他身边站着一个面目已经模糊了的女主持,声音里头带着笑意:“我们恭喜叶钦成为中国电影史上最年轻的金松影帝。你一路走过来,除了观众朋友和导演,还有其他人想要感谢吗?”
叶钦看着前方几乎有些刺眼的光亮,声音变低了,却也更平稳更温柔:“我还想感谢月光下的你。”
场下一片哗然:“叶钦谈恋爱了?”
“没听说啊!”
“真牛逼,事业感情两不误。”
“但是他现在正是事业巅峰啊!怎么公然告白?”
“人家又不是卖脸的流量,公布恋情也不误事。”
叶钦的耳麦里传来经纪人焦急的声音:“叶钦你别冲动,这种事不需要在这种场合说。”
叶钦不到十岁就习惯了镜头下的生活,他知道自己不是因为拿了奖而冲动,而是因为这么多年他终于有机会企及童峻所在的高度而快乐。
童峻本人收到组织方的邀请,此时此刻就坐在台下听他致辞。
成为影帝,他和童峻之间天堑一般的距离就又缩短了那么一点点。
他一定要说出来。
他逆着强光看向嘉宾席:“谢谢你,让我成就我自己。”
“啪嗒”灯光一暗,画面就转成了海边。大海的尽头已经和夜幕融合,烛光和星光一起漂浮在海面上,叶钦眼睛里盛着不置信的泪水,仰头问童峻:“你愿意?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
童峻低头吻下来,黑暗里,他的神情模糊不清。
叶钦的心跳声几乎要破碎在海浪声里。
他真的好快乐。
童峻的声音永远低沉悦耳,带着圆滑的优雅,叶钦在梦里听见他说:“我愿意,”之后有半秒钟的停顿,童峻念出了那句终止梦境的咒语:“郑饮。”
叶钦猛地从座位上弹坐起来,彻底清醒了过来。
被调低的音响里,法国女歌手正唱到一个颤抖的高音,伴着车外逐渐清亮的晨光,显出一种异样的蓬勃。
尤金金吓了一大跳,一迭声地问他:“怎么了怎么了?叶哥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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