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抽出佩剑,置于脚下,剑身刚悠悠飞起一段距离后,周身便变得通红,不一会就裂成碎片。男人轻轻皱眉,落在了地上。
“因为火玉,现在我已经不能御剑了吗……”男子喃喃道。“算了。”他翘起嘴角,轻轻拍了拍严珂的脸颊,“既然飞不了,我们就走回去,好不好?”
“很远吗?”严珂问。
“倒不远。”男人答,“我脚程快,一天就能到。不过……”
“既然你之前未出过庄门,那我们在回临殊山前,就稍稍绕个远路,去周围逛一逛吧。”他笑道,“爬一爬风景好的山,去一些热闹的镇上看看。”
严珂不语,目光投向远方。天色明亮,群鸟已从林中起飞。他已经离开玉虎庄,即将同这男人一起,踏上未知的路。
方才的那一切,连同现在的场景,严珂感觉自己仿佛仍在一个漫长的梦中一般。
他感到自己若闭上眼,再次睁开,便会回到那高高的院墙之中。树影投在他手中的书上,他转头,几个八|九岁的孩童坐在他身边,或是谈天,或是嬉闹。
严珂突然感到心中一阵绞痛。他咬紧嘴唇,缓缓将头埋进男人的肩窝里。
男人温暖而柔软的手掌覆上严珂的背。
“已经没事了。”男人轻轻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101章 相伴
严珂被男人抱在怀中,走在乡间的道路上。
男人的脚程的确很快。曾经远在天边的村落,不一会便到了眼前。他周身微风浮动,带起了发丝。飘扬的长发之间,严珂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似乎是森林之间草木散发出的清香,却又略有不同。严珂微微将头在男人肩上探了探,用力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男人问。
“有股味道。”严珂说。
男人脚步滞了一下。“我虽然几天没清洗,但毕竟早已结丹。”他有些尴尬地说,“应该是不会生汗渍头油的。”
严珂摇了摇头。“不是那种。”他说,“是植物的味道。”
“啊。”男子似乎松了口气。“这是药材的气味。”他说,“我自小在药铺长大,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些味道。即使离家已多年,这些味道也不曾散过。”
“就连我的名字,也是一种药材的名字。”他将严珂在他手臂中换了个位置,让他对着自己的脸,笑着说。
“是什么。”严珂问。
“苏木。”男人笑道,“杜苏木。”
“苏木?”严珂重复着这两个词。玉虎庄周围的那片树林中,似乎并没有这种植物。
“对。”男人说,“苏木是一种不高的小树。叶似鳞片,开黄花,在南方很常见。等回来有机会见了,我指给你看。”
严珂眨眨眼。“树木也可以做药材?”他问。
“可以。”男人说,“有很多药,都是树的枝叶、根、芯材。”
“那你是治什么病的呢?” 严珂作为剑,从未被病痛所侵扰。与人所用的药材,以及人类的疾病,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事物。他不禁感到有些好奇,忍不住追问下去。
杜苏木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犹豫。“……闭经。”他答。
“闭经是什么病?” 严珂问。
杜苏木抿嘴,轻轻敲了敲严珂的额头。“若真要从头解释,那要说的,就有点太多了。”他笑了笑,“你只要知道,你自己不会得这种病就好了。”
“我不会。”严珂道,看着杜苏木,“你呢?”
“我自然也不会。”杜苏木无奈道。
“为什么。”严珂问,“既然你我都不会得这种病。为何还会有治这种病的药材。”
“因为这三界之中,除了你我之外,还有许多其他人。”杜苏木柔声道,“许多东西于你我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他人,却至关重要。”
严珂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懂了杜苏木的话。杜苏木看着他的表情,嘴角翘起,伸出手指,轻轻抹去了他眉间细细的皱纹。
“那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杜苏木微微笑道,“我却不知道你叫什么。”
“严珂。”严珂答道。
“严珂?是我想的那两个字吗?”杜苏木问,在空气中划过严珂的名字,“因为从石中所生,所以以岩谐音严;又因为本身是玉石,所以名为‘珂’?”
“不清楚。”严珂说,“我生下来后,前庄主便这么叫我了。”
“倒不是个坏名字。”杜苏木轻笑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是石头的同时,也是一种药材。”
“是什么?”严珂问。
“是蛤蜊。”杜苏木道,“生在海边,藏在沙滩中。小而圆,很是可爱。它们的壳可以入药,学名就叫珂。”
严珂懵懂地听着。海是什么,沙滩又是什么。壳是什么东西。他一头雾水。杜苏木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等之后有机会了,我们就去海边看看。”杜苏木说,“那里的风景和陆上完全不同。或许你会很喜欢。”
“说起来。”杜苏木抱着严珂,似乎因为这段关于名字的对话打开了话匣子,“我有一个朋友,名字叫方海。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本是有‘行为定方圆,心中怀海川’之意,却不小心又起到了一个药材的名字上。严珂,你猜猜是什么?”
“我猜不出。”严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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