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心里当真是愤怒至极,可对方是个不讲道理的醉汉,且两人的身体素质实在不在同一层次上,若是用强,自己定无法脱身。
将情况分析一番,容玉只能强自压了怒火下来,计上心头,勉强笑道:“好啊,能跟大哥喝小酒,是我的荣幸!”
他似乎撒着娇,拨着他的手:“只是你快将人家的手放开啦,痛死了!”
容玉的声音本就清脆动听,此时更添了软糯,听在耳里痒痒的,大汉心里一荡,朗声大笑,当下靠近了容玉,浊气喷在他的脸上,
“怕痛是不是,哥哥我最是怜香惜玉了,嘿嘿嘿……”
他摸了把他的手再放开,只觉得手间尚存滑腻之感,如同上等丝绸一般,他心里激荡,在酒气的冲击下更是□□攻心。
容玉揉着手腕,娇笑,“我先去关个门,大哥等等。”
他刚到门口,面上的娇笑尽去,当即鼓起劲儿,使劲往外跑去,他心里跳得极快,恐惧让双腿发着软,只死死咬着牙往前跑,
“停住!你这蹄子!竟敢骗我!看爷怎么收拾你!”
身后传来那大汉的叫骂声,很快,追着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容玉恐惧得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一路上的铺面都关了,好死不死的,巡逻的兵将也没见到,容玉心里绝望极了!
他一边大喊救命,一边死死地往前跑。
一阵达达的马蹄声破空而来,容玉已经没法判断了,只没头没脑地往前冲,眼见着要跟马头撞上了,只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吁——”
那马头生生被扭了方向,一阵劲风席卷着,容玉但觉得腰部一紧,已是被人捞进怀里。
天旋地转间,容玉看清了眼前人的脸来,
“宋逸舟!”
他没有一次这样看他这样顺眼的时候,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
“宋逸舟,救我!”
宋逸舟俊眉微微一蹙,耳边的声音这般熟悉,可脸却是一张陌生的平平无奇的脸,很快,宋逸舟发现了异常,他抬手摸上了他的下颌,轻轻一揭,一张美得惊人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宋逸舟的瞳仁微微紧缩,
“……居然是你。”
容玉已经不管不顾抓住了他的衣襟,“这恶人要抓我,你快将他打发走!”
那大汉随即而至,待看见容玉的脸来,整个人都愣住了,旋即 y- in 光四起,色眯眯一笑,
“乖乖!这是观音下凡来渡老子么,嘿嘿!”
他瞧见了护着他的宋逸舟,狞笑着,
“小子,有点眼色,莫挡道。”
可话音未落,大汉啊的一声,只觉得心口剧烈一痛,当下跪了下去,哐当一声,原是一颗石子击中了他,他咬咬牙,又站了起来。
宋逸舟冷笑一声,抽了剑耍了一阵剑花,只见地上的石子如同飞箭一般往大汉身上各处飞去。但听得那大汉的几声惨叫,整个人轰然倒地。
容玉终于松了一口气,无意识将脑袋往眼前宽阔的胸膛一靠,整个人软了下来。
“怎的大晚上还在这儿?”
胸腔里传来的冷冷的声音才让容玉才发现不妥来,他连忙将脑袋抬了起来,
“这酒鬼发酒疯缠着我,谢谢你解围了,帮我放下来吧。”
对方仍没有动作,容玉不由得抬起头来,看见宋逸舟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你这样还能去哪里?”
容玉才发现自己在慌乱之间,一双鞋子居然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他讪讪地:
“那你能帮我送回玉香楼么——哦就是那家铺面。”
宋逸舟哪里需要他解释,今日不少当差的弟兄都在说观音庙街的边巷里一家叫玉香楼的鲜鱼面好吃,还跟宋逸舟约了第二天去吃的。
达达的马蹄声传来,两个官兵打扮模样的人骑着马从拐角处过来了,
“宋都督,发生了何事?”
怀里的人闻声一阵细细索索,宋逸舟低头一看,对方已经将面皮给戴上了,宋逸舟喉结动了动,吩咐道,
“一个醉汉当街犯浑,且将他押到营里,听后处置!”
“是!”
二人很快下马,将那昏迷不醒的醉汉如同沙袋一般搬到马背上,与宋逸舟道了别,便径直回营了。
宋逸舟一叱,扯了缰绳,便将容玉给送了回去。
一路上,二人皆是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容玉终于打破了平静,
“我的鞋!”
他立刻拍了拍宋逸舟的手背,“停停停!”
待马停下,他跳了下去,将丢在路上的鞋子穿上了,抬头看了看宋逸舟,
“谢了你啦。”
他说完,抓了抓耳朵,便自己往玉香楼走去了。
可身后依旧有马蹄声,容玉回过头,发现宋逸舟仍跟在他身后,看见容玉迷茫的神色,宋逸舟没好气,
“走吧,回铺面收拾完送你回去,”他目光冷冷,“省得别人瞧见我们平阳侯府连一个小娘都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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