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忙了一天的人,又在风雪中冻了那么久,大概是真的累了,林厌有些毛躁的动作也没能吵醒她。
宋余杭闭着眼睛,嘴里咕哝了几句,又翻过身面朝沙发里睡了。
林厌替她掖好被子,回过身来准备把她的电脑关了,却见她开了好几个搜索界面,有关于“汾阳码头碎尸案”的,有关于“国外同性婚姻注册的”还有关于“旅行结婚目的地的”,琳琅满目。
林厌唇角压抑不住弯起了一丝弧度,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把电脑屏幕阖上了。
她欲起身,宋余杭又嘀咕了一句什么,她俯身去听,说的却是。
“林厌……结婚……”
还真是……惦记这事都魔怔了。
林厌失笑,再也按捺不住唇角的弧度,弯起了眉眼,看着黑暗中的这张略显英气的脸,俯身,送上了自己的唇。
***
次日清早,她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宋余杭已经做好了早饭,给她现磨泡好了咖啡,跟着她亦步亦趋。
“昨晚你给我盖的被子?”
林厌抿了一口咖啡,走去衣帽间:“不是。”
“那是谁?”
“管家吧。”
宋余杭疑惑:“可是我明明感觉到有人亲我了。”
林厌慢慢回头,把咖啡杯递到她手里:“做春梦了吧。”
宋余杭挠头:“那我的电脑又是谁关的?”
林厌从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柜里挑衣服:“鬼打墙吧。”
宋余杭愈发迷惑了:“可是——”
很快,她就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了,林厌正站在穿衣镜前换衣服,纤细的手指勾着睡袍带子。
“林厌,今晚我想和你睡,我们已经一天没有——”
林厌额角青筋暴跳,忍着没有打她。
宋余杭不依不饶,眼神都黏在了她的身上:“要不,你睡我也行。”
“滚!”林厌一声怒吼,顺手抄起衣架子就砸了过去。
他妈的,老娘还在生气呢,碰不到她就算了,还想她出力睡她,做梦!
宋余杭抱头,拿着咖啡杯屁滚尿流。
等她出来,早饭已经上了桌,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正放着早间新闻。
宋余杭把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递到了她手边:“给,快趁热喝。”
林厌直勾勾地盯着电视。
“林总,林总,最近景泰股价大跌,就散户昨天上午于景泰集团大厦楼顶跳楼身亡一事,您怎么看?”
“林总,林总,说两句吧,就贵公司销售出口的‘远洋’牌保健品和奶粉查出致癌物一事,您有什么看法?”
“林总,林总,就景泰集团旗下的房地产大量跳楼抛售发表一下看法吧?”
“林总,林总,有传闻说集团内部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裁员是真的吗?”
……
景泰大厦门口,林又元坐在轮椅上,被记者围追堵截。
保镖护着他艰难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林又元那张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在高清摄像机里他看上去又苍老了一截。
明明上次见面,鬓角还没有这么多白发,从来都是明亮坚定的眼神开始回避起了镜头,一言不发c,ao纵着轮椅往里走,那肩膀垮下去,背影也显得佝偻了起来。
景泰的保安跑了出来,站成人墙把大批记者堵在了玻璃门外。
而不远处的台阶上还坐着拉着横幅要景泰还血汗钱的散户,购房者,以及往铜盆里烧着纸钱的死者家属,部分声泪俱下的讨薪员工。
记者的镜头又呼啦一下子涌了过去。
宋余杭在她对面坐下来,不着痕迹挡了她的视线,捏了捏她的手:“快吃,不然一会上班该迟到了。”
林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好。”
去江城市局的路上,宋余杭开车,路过了景泰集团大厦,她放慢了车速,偏头看了一眼:“要下去看看吗?”
林厌哗啦啦翻着手里的杂志,抿了一口咖啡,唇角扯出个冷笑来:“看什么看,景泰怎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宋余杭不吭声了,等把人送到市局,自己回了办公室,一个电话打给了负责此事的分局派出所了解情况。
“人确实是从景泰大厦上跳下来的,几百双眼睛看着呢,听说赔了百八十万,都是给儿子看病的血汗钱,钱没了,儿子也没了,老婆也离婚了,家破人亡这才……”
那边顿了顿,似有些不忍:“这事儿经侦也介入了,宋队可以去问问。”
“行,我知道了,谢谢。”宋余杭挂了电话,紧接着又打给了经侦支队。
得到的回复是,已经就景泰生产假冒伪劣产品、涉嫌非法集资、金融诈骗等一系列非法经营活动立案侦查了,证监会也已经入驻了集团内部开始彻查。
在如今经济背景还未彻底复苏的情况下,这样的结果对一个企业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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