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他酗酒?”
何似惊道。
“医生说如果因为不是吴忧开的那辆法拉利加利福尼亚正好有前后两个气囊给减缓冲力,他现在已经……”
有一滴眼泪顺着晏弦左侧的下颚线淌了下来。
徐见澄拍了拍晏弦的背道:“他为什么没去ucla”
“因为我们俩被他妈发现了。”
何似看了一眼晏弦,医院灯光惨白,打在晏弦脸上映出一种灰败的颓废来。
事实上直到何似和徐见澄寒假结束,吴忧也只短暂的清醒过一次。
晏弦向学校请了假,推迟开学注册。
回国的飞机上,何似突然问道:“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徐见澄看了何似一眼,“我也。”
何似扑过去捂住徐见澄的嘴,“千万不要,我一定好好活着。”
这是徐见澄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笑,有种破冰般的好看。
*
又是一年春天到。
吴忧在晏弦的陪同下慢慢开始做康复训练了。
李思佩过了t大美院的校考。
何似刚刚在老师办公室里改完要冲奖的论文,扶了扶脖子,向楼下走去。
暮色四沉,早春的风舞在城市上空,夜的帷幕才刚刚拉开。
走廊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剩下萤绿色的逃生通道指示标微微发着夜光。
他现在是想明白了。
能量守恒,人这一辈子都得遇见些坎,只不过是坎大坎小,坎长坎短的问题。沈欢前半辈子顺风顺水,但却摊上了何文远这么个人来磨她,两个人相互折磨了快有三十年,终于解脱;而自己得了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绝症,随时都可能突盲,但还好,老天让自己遇见了徐见澄。
何似在门口挨个向学长学姐道别。
“这儿!”
徐见澄招了下手,站在车旁边。
旁边人不约而同的爆发出意味深长的哟~
何似不好意思的捂了下脸。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何似三步两步的下了楼梯,徐见澄给他拉开车门。
发动汽车。
“要开空调吗?”
徐见澄问道。
“不用”,何似降下车窗,春风夹杂着夜晚的烟火气吹入车内。
“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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