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稍稍扭头。
薄渐低手随意从收银台前的货架上拿了个小东西,到江淮身后排队,轻声道:“巧啊。”
江淮:“……”
他低头看了眼薄渐随手拿的东西,挑了挑唇角:“主席你还用得上oa的阻隔贴吗?”
薄渐瞥了眼随手拿的小东西……草味的oa后颈阻隔贴。他神色自若,也没把阻隔贴放回去:“我喜欢。”
“喜欢粉红色?”
薄渐声音很轻,只给江淮一个人说:“才没有……找个借口到你后面排队而已,别揭穿我。”
薄渐的呼吸几乎都碰得到江淮后颈,便利店人来人往,很快薄渐身后又排了别人。
江淮突然心脏鼓噪起来。他拎着咖啡的手绷得越来越紧。
江淮不说话了。
直到江淮扫码付了钱,薄渐才道:“你等等我。”
然后薄渐真的买了那包草味的粉红色oa阻隔贴:“走吧。”
江淮:“……你不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薄渐云淡风轻道:“不用管他。”
“……”
薄渐推开便利店的门,偏头望着江淮:“他有恋人了,我没有。”
心脏失速。江淮觉得自己大概是真得了什么脑子进水的病,薄渐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像是在暗示他。
都像是蓄意为之的勾引。
可这种想法未免太自以为是。
他喉结滚了一下,指肚捏得发白,手心的汗蹭到了咖啡瓶上。
但薄渐一句话并没有说完:“所以让他去和女朋友一起走就好了。”
江淮:“……”
c,ao。
进十一月份了,温度跌了许多。梧桐树底堆满了红黄相间的枯叶。
江淮沉默了半路。薄渐也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只和江淮一起向学礼楼走。
于是很突然地,江淮扭头:“中午有空吗?”
薄渐看过来:“怎么?”
“找你有事。”
“什么事?”
江淮扭回头,掩饰似的拧开了咖啡瓶,灌了口冰咖啡,没什么表情地说:“想问你临时标记的事。”
薄渐没回。
江淮感觉自己心脏似乎越跳越快,他几乎听得到这种鼓噪的声音。不过幸好他声线天生偏冷:“不行吗?”
“不是不行。”薄渐唇角微勾,停下脚,望着江淮:“为什么不现在问呢?”
“……”江淮突然静了。
“快上课了。”他说。
“可以翘课。”年级第一说。
江淮又静了几秒,看着薄渐:“我记得你上午和我说,你诚心诚意邀请我一起好好学习。”
薄渐回答如行云流水:“暂时的中止学习是为了更长远的付出j-i,ng力学习。”
江淮:“……”
“下节课上自习。”
江淮总觉得薄主席好像在把他往贼船上带,他不知道这是那哪来的错觉。他脑子乱糟糟的,眉头蹙得很紧,半晌:“那去哪?”
薄渐垂了垂睫毛:“去你们考场吧……东楼废用的保健室。”
江淮考场没有摄像头。薄渐知道,但没说。
江淮一无所知:“……哦。”
东楼没有班级教室,显而易见地比西楼要冷清许多。还差几分钟上课,西楼还是下课课间,东楼却安安静静,走廊走到尾都看不见人影,偶尔会路过一两个行色匆匆的老师。
江淮拧了拧40号考场的门,门上贴着的“40号考场”还没来得及撕下来。
没锁。
一推门进去,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考场一片昏暗。“咔哒”两声,薄渐在他身后开了40号考场的灯。
一排排考试桌椅,空荡荡的排在考场里,带着股闷住的木头桌椅的味道。
薄渐去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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