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薄渐神情散漫,把手探进了江淮衣兜里,和江淮揣同一个衣兜,“校篮球赛是学生会办的,让体育部把九班投下去,不是难事。”
江淮:“?”
他和薄渐说的是一件事?
江淮扭过头,半晌,猛地反应过来:“c,ao……取消九班参赛资格,你暗箱c,ao作??”
“不叫暗箱c,ao作。”薄渐稍歪头,微一笑:“规则上的适当调整而已。”
江淮:“……”
“别难过,”薄渐轻飘飘道,“你还是有拿季军的实力的,不要妄自菲薄,自轻自贱。”
江淮:“……”
他把薄主席的手从衣兜里推了出去:“滚,你能不能说两句人话?”他稍一顿,“你还挺记仇。”
薄渐瞥他:“我不光记仇,别的也记。”
江淮静了。
薄主席点了点嘴巴。
江淮盯住他。
薄主席又点点嘴巴。
江淮视线掠过整片观众南区。他们两个在观众席最后一排后的走廊角落上,灯光暗淡。场下极亮,吵闹,无人机飞来飞去。
江淮听见一声心脏鼓噪。他迅速、短暂地扭头在薄渐嘴唇上亲了下,他低着眼皮:“欠你的第一天……我去领奖了。”
薄渐看着江淮背影,轻笑了声。
比赛快临近尾声了,球场线外等着校拉拉队的女生和学校舞蹈社的同学,场内喧闹,广播实时解说。
薄渐远远看见江淮下到观众席第一排,卫和平朝他扔了瓶饮料,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嬉皮笑脸地向江淮坐过来。江淮靠在椅背上,听他们叽叽喳喳。
他知道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但他没有理会。
直到这个人停下,懒散地靠在墙边,侧头:“你跟江淮什么时候认识的?”
薄渐没有回头:“高二分班。”
不过他听说“江淮”这个名字要更早一些。但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仅仅是因为“江淮”这个名字在高二前就全校闻名了而已。
“哦。”秦予鹤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咔哒”“咔哒”,点火熄火,“我和江淮认识十一年了。”
薄渐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所以呢?”
“我跟他认识十一年,从他六岁,到现在,小学是我和他一起上的,初中是我和他一起上的,他去玩跑酷会第一个来拉我,受伤不想让他妈知道也会第一个来找我,我俩第一次抽烟是一起抽的,”秦予鹤低头,给自己点了支烟,“alpha检测单是我给他的,这几年的抑制剂也是我帮他的。”
薄渐没什么表情。
秦予鹤吐出口烟,问:“江淮和你提过他家里的事吗?”
薄渐没有回答。
秦予鹤笑了,自言自语似的说:“算了,就江淮对你,你要是问过了,他肯定说了。”
“你去他家,应该知道江淮家就江淮和他妹妹两个人。”秦予鹤始终低着头,他夹着烟,“江星星是领养的,他妈在他初一那年出国工作了。”
薄渐终于偏头,眼神很冷:“所以?”
秦予鹤微眯眼:“所以就连江淮他妈都不知道江淮是oa。”
薄渐手指稍紧,“咔吧”一声。
秦予鹤抽了口烟,说:“我小学认识的他,他小学那几年家里条件不好,住的地方治安挺差……我记得江淮小学四五年级吧,有段时间没来上课,我联系江淮,江淮也没说……后来我才知道,江淮是因为捅了个上他家a。”
“后来江淮他妈工作好了,就带江淮搬走了。”秦予鹤说:“再后来,他妈就出国工作了。留了一个领养的残疾妹妹给江淮照顾。”
他稍掸了掸烟灰:“江星星也是oa。”
“江淮算是他们家能保护人的顶梁柱,”秦予鹤靠着墙,慢慢蹲下,“他要保护他妈,保护江星星。他也做到了。”
薄渐没有说话。
秦予鹤叼着烟,兀自说:“说实话吧,我和卫和平一直都觉得江淮这样每天过,卫和平也不知道江淮打抑制剂的这事,但我俩都觉得他过得累。我和江淮认识了十一年,我一直以为我能让他过得稍微放松点,别每天都这么绷着,好像随时要准备去拯救世界似的。是oa也没什么可耻的,也一样可以保护别人,为什么要一直瞒着?”
“可我没做到。”他抬头,盯着薄渐:“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让江淮放松下来的人。”
他声音放轻了:“江淮跟你在一块儿,就特别放松。”
他能帮江淮掩盖他是oa。
这是区别。
所以薄渐反问他所以,其实没所以。
没有可比性。
他中午替江淮打完加时赛就先自己去逛学校了。因为他不想打扰人,横c-h-a一脚,多尴尬。让江淮多放松放松吧。
秦予鹤碾灭了烟,起身。他没什么表情:“我和你说这些,不是在给你炫耀我多了解江淮,就是觉得江淮以前的事儿,你也应该多了解了解。”他走近薄渐,擦肩过去,“好别因为你自己的自以为是,或者什么狗屁的alpha的占有欲,支配欲,逼江淮干一些他难受的事儿。”
薄渐低眼:“如果江淮不想公开他是oa,我尊重他。”
秦予鹤说话说得隐晦,但薄渐一听就听得出来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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