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孙叔,打包一份鲜r_ou_一份虾仁的,再打包半份香干的和一份甜南瓜粥。”
孙叔是个约莫五十几的男人,个不高,肤色黝黑,有点驼背。他一看见江淮,就咧开嘴道:“喔唷,稀客啊,都多久没来啦?”
摊面露天,江淮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没办法,住得太远了。”
“以前不还经常来么……”孙叔想到什么,又抬头,“你们又搬家了?”
“嗯。”
孙叔神色有点复杂,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再说,只铲出生煎包道:“香干的是带给阿财的是吧?”
江淮应了句“是”,孙叔说:“我再给你装两个酸菜鱼的吧,新出的馅……你带回去给阿财尝尝。”
江淮笑了下:“行,谢了。”
天渐渐亮起来,早起过来买早点的人多了起来。
“无名生煎”开了十好几年,物美价廉,生意很好。
孙叔递过来几个装得严严实实的塑料袋,笑道:“小江,有空以后常来啊,几个月见不着你还怪想你的。”
江淮接过来:“嗯,我尽量吧。”
孙叔笑骂:“你这小子,客套话都不会说么?路上小心……”
江淮挥挥手。
江淮赶在生煎包凉透到馅儿心前到了家。
七点二十三。
但客厅没人,说明阿财还没起床。江淮换了鞋,把生煎和粥往餐桌上一放,回房间洗澡去了。
刚刚进浴室,手机响了。
江淮又折了出去。来电显示“老秦”。
江淮:“喂?”
“兄弟,”那边说,“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怎么不记得?”江淮懒洋洋地单手脱了帽衫。
“哦,”秦予鹤说,“我还以为我已经沦落到了我不主动联系你,你都忘了我叫什么名的地步了呢。”
江淮和秦予鹤初中同学,秦予鹤初三出了国。
不过这个暑假才刚刚回来过,也就走了一个多月。江淮也就一个多月没联系他。
“忘不了,来电显示上有。”江淮说。
秦予鹤:“……”
江淮又单手脱了裤子,带手机进了浴室:“我要洗澡了,有事快说。”
“……我们的感情已经这么经不起考验了么?”
“不说挂了。”
秦予鹤:“……”
他沉默了一秒,进入正题:“别挂,我就是想问问你还剩几支抑制剂?”
江淮顿住了脚:“十三支。”
这次秦予鹤沉默了很长时间。
半晌,他问:“江淮,你打完这十三支,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江淮:“不然呢?”
“你准备打抑制剂打到什么时候?”
江淮没有说话。
秦予鹤又问:“你难道想打一辈子?你觉得这可能吗?”
柜子上就放着烟盒。
江淮侧头夹着手机,点了支烟:“用不着你管。”
秦予鹤嗓门一下子提上来了:“老子他妈和你是发小,你每个星期都给自己打抑制剂,老子他妈能不管吗??抑制剂没有副作用??”
江淮吐了口烟,散漫地问:“初中体测的时候答应我换血样的是你,后来答应帮我搞这种抑制剂的也是你……怎么了,反悔了?”
秦予鹤一下子哑火了。
江淮夹着烟道:“没事,也正常。你要是反悔了,那我以后就不麻烦你了,我换别的渠道去买……”
秦予鹤吼断了他:“你闭嘴!你敢换!”
江淮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差点烟掉腿上。
他说:“老秦,你小点声。”
秦予鹤又不说话了。
江淮抖了抖烟灰:“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搞的药好,没太有副作用……再说打一辈子抑制剂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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