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们亲眼见过教皇与那位提线人的首领相谈甚欢,估计也猜不出,眼前这种地狱般的景象会只是棋局的开端。然而在这场表演赛中,双方的王确实仍端坐于后方,连车都还未动。这仅仅是试探的兵卒罢了。
虽说心底明白这个道理,女神官却不能表现出丝毫异样来,她如往常一样坚定的身姿显然给了身后的骑士们以勇气。因为出身是神殿侍从、又对神明分外虔诚被尊称为神官,她本职却并非后方坐镇的牧师。此时她浑身铠甲,手中握着的是一柄长剑。
身为圣骑士团团长的她高高扬起手中的利剑,黑雾之上的阳光照耀在她剑刃之上,反s,he出近乎灼目的光芒,她高声道:
“在至高之光明神见证之下,吾等奉行神旨,消灭亡灵!”
说着,她骑在马上,当先迎上行动迟缓的骷髅前队,身后的骑士们从无措中骤然惊醒,不禁为刚才的迟疑感到羞愧。他们作为应当对神明旨意深信不疑、保护民众的骑士,怎能在面对危机时畏首畏尾?
“跟紧我!”
一时之间,骑士们攻击亡灵,将行动迟缓、又无甚防御能力的骷髅像砍瓜切菜一般摧毁,很快,马蹄下践踏的不再是焦黑的土地,反而是嘎吱作响的碎骨。
然而看似群髅无首的亡灵军队真的那么容易被击败么?召唤如此之多的亡灵绝非易事,像这样送菜完全不合常理。所有人的心中除了暂时的轻松,不祥的y-in云始终盘旋不去。
激战——不,这并不能算作战斗,只是单方面的斩杀——之中,忽然一声尖利的嘶鸣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听起来像是马匹的嘶鸣,却无故透着一股y-in寒之气,一听就绝非同行的骑士们的马。团长猛然抬头,在黑雾之中勉强看清一个骑着高大马匹的身影。
骑士们击碎骷髅,黑雾从原本这些亡灵盘踞之处散开,却并没真正消弭于无形,而是向更深处的雾气聚拢过去。渐渐地,这些过于浓重、几乎要凝结成黑水的雾气终于化为实体。
它身着甲胄,头盔之下却只能看清两点幽蓝色的魂火,显然是名骷髅骑士。与反应迟缓、手上也无武器的普通骷髅完全不同,它骑着骏马,转瞬间就踩着同伴的尸体到了人类面前。
手持沉重的黝黑色□□,它行动之间裹挟黑雾,行动比最骁勇的圣骑士都要迅捷,还没等人类骑士反应过来,□□既出,将一人挑于马下。黑色的枪尖轻而易举就穿透骑士的防卫,却并没带出血液。
周围的其他圣骑士们本能地举起长剑,纷纷向黑骑士攻去,在极度惊诧与骇然之下,此时身体的机械记忆已经占据上风,脑中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有多奇诡,反击的动作却无丝毫迟疑。
这就是神殿最训练有素的队伍、所应当具有的行动能力。
但黑骑士并不就这样倒下,它挥舞着□□,轻而易举地荡开大多数利剑,然后策马返回,将其余的攻击甩在身后——好像这突然袭击只是兴之所至的游戏,并没有要乘胜追击的意思。
赶上前去、想要将重伤伙伴扶起的圣骑士们被更多的同伴挡在身后,放心地收起了武器。
不对,但这不对。
团长的心中浮上更重的y-in霾,她实力虽够不上半神,但也足够强劲,而往往强者心中有不祥预感时,都并非空x,ue来风。她盯着前方黑骑士远去的背影,深感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致命危机爆发的地点却并非前线。
对同伴伸出的援手没有丝毫反应,被□□贯穿的骑士凭借自己的力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贯穿他胸膛的利器没有留下半点撕裂的痕迹,看起来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个玩笑。
来照料伤员的骑士不禁怔愣住:同伴没事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
本应死去的圣骑士的银铠上布满黑色纹路,银色长剑也失却了所有金属的光泽,变为漆黑、无法反s,he日光的死气沉沉之物。
他——它扬起长剑,将之狠狠刺入昔日同伴的心脏。致命的一击也像先前那黑骑士的攻击一般,没有带出丝毫血珠。黑雾缠上了被击中的同伴,同样将他的银甲与长剑变得污浊不堪。
看见这一幕的骑士头盔之下面色早已煞白,刚才杀敌之时渗出的汗珠早已干涸,现在却又添上冷汗,内心之惊惧无法言表。
他们纷纷c,ao纵着马匹退开来,挥舞武器挡住同伴攻击的动作也混乱不堪。内心首先被恐惧击退之人,在战斗还未开始之前,就已然先输了个彻底。他们并非惧怕死亡,却比任何人都害怕自己会变成失去理智的亡灵,转而向同伴挥刀。
甚至有马匹被黑色的不详之剑击中,也被污浊蒙蔽双眼,将背上的战友甩下来,迎接与自己相同的命运。
突变不过瞬息之间,却已经有十多名j-i,ng锐骑士遇害。
团长又惊又怒,她不明白这等程度的牺牲怎么能够被允许:这些连光明神术也无法净化的亡灵,到底——
她若有所感,抬头望去。荒原左侧是一片密林,而此时最高的那几株树上,分立着三道身影。
中间那人一身纯白色骑装,戴着半黑半白的面具。左侧是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露的不明人物。最引起她注意的却是右侧站立的法师。他浑身克制不住地溢出些许纯黑色的雾气,显然就是施法召唤亡灵者。
他看起来不堪忍受树梢过猛的寒风,于是驼背站着——满头金发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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