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有礼有节,长得还好看,房遗爱忍不住与之交谈了两句,两人居然还很投契,让房遗爱完全忘了魏王那帮勋贵和才子们。
卢照邻其实算是孙思邈徒弟,两家是世交,又比邻而居,卢照邻自小身体病弱,自然拜入孙神医名下,已期康健长寿。
“若不是房郎君,我此番已命丧黄泉。”卢照邻看到那枚地上的小小鱼丸,就胆战心惊。
可他不知道房遗爱也正心虚呢,真是牵一发动全身,若是他没伸出他“善良的援助之手”,这位初唐大诗人就要从世上消失了。
房遗爱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转即想到这事不赖自己啊,都是这云来酒楼“抄袭”、“无授权”使用他和御厨发明的鱼丸造的孽。
东宫那么穷,连太子使用七万钱都要被太子詹事念念叨叨,可这云来酒楼为了他的一幅题字就开出百金价位——房遗爱完全忘记了掌柜之前r_ou_痛的表情。
不由说,他之前就看出这云来酒楼和那魏王或高阳公主关系不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和太子这么穷,他们却如此豪富!
——必须要挣钱了。
房遗爱琢磨挣大钱的法子,不是他没想法,而是他脑中的想法太多,他有些魂不守舍,却没发现魏王和高阳公主在踏出云来酒楼后两人心知肚明对视的眼神。
“——冤枉啊!房膳郎!我家郎君顶顶冤枉……”忽然有妇人大声喊冤,满街都能听到。
那对面的西域香料店主的娘子披头散发跑过来跪在房遗爱跟前,若不是房遗爱见机的快一下子跳开,那妇人就要抱住他的大腿了。
本来云来酒楼的人就关注着“救命神医”房遗爱,这时又蹦出这场戏来,呼啦啦房遗爱周围又被人围绕了起来。
房遗爱皱眉,他瞅向赵德子和纥干承基,还有那几个在楼下守在那店铺门口的两位东宫侍卫。
心底冷哼一声,眼睛似飞刀,房遗爱神色突然肃穆冷凝。
他轻弹了下衣角,冷冷俯视那妇人,问道:“你有何冤屈?”
“呜呜……”妇人呜咽,她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盯着房遗爱,可刚一触及对方的冰冷的眼神,忙不迭的避开,口中却大声称道:“房膳郎,东宫的事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做下的,定不是我家郎君。”说罢她又呜咽起来。
“什么小贱人?还不快说!”纥干承基怒喝。
房遗爱瞅了他一眼,纥干承基此时虽然距离高阳公主那边还有段距离,但他脚尖却斜向对方,身躯也似往那边侧……
房遗爱的神色更冷了。
高阳公主和魏王、齐王三人都未离开,就连他们带来的那些才子士人都还在,卢照邻那个少年也担忧的停住脚观看此事。
跪地的妇人哽咽地向纥干承基诉说,两人一问一答之间,众人都明白了。
原来是那香料店主不仅卖西域香料,本地时蔬调料也是卖了许多年的,这周围的邻居都可以作证,店主也算得上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生意还不错。
这不,小日子富裕后,店主买了一个胡姬做通房兼丫鬟,烧水煮饭,看店揽客。店主之妻也是个贤德之人,并未打骂这胡姬,反而不缺她吃穿用品,可却没想到前些日子这胡姬“私逃”了。
店主之前被房遗爱命人带走后,这妇人方才想起胡姬的事来——
“定是她掺的那曼陀罗!”
“房驸马,看来我们还是得尽快找到那胡姬才是。”纥干承基点头。
房遗爱没理会他,纥干承基眸中怒色一闪,却咬牙忍了过去。
赵德子蹙眉。
这胡姬恐怕亦是被杀人灭口,或者真是自己逃了藏好,并不是那么好找出的。
这时周围人听了妇人的话,猜忌纷纷,甚至有些哗然。
这当街喊冤,甚至案件事关东宫,惹得大家侧目不已,围观的人群有增多趋势。
东宫的赵德子神色恼怒地看着跪地的妇人,急忙喝斥,“你们死人呐,还不塞住她的嘴。”
那妇人挣扎,围观百姓议论纷纷,看着赵德子和房遗爱诸人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魏王李泰忽然c-h-a言道:“这位娘子已经够伤心了,何苦再刑枷无罪之人?”他说话眼神却瞥向房遗爱。
房遗爱被众多目光聚集,这时的他再无在云来酒楼时的惫懒,反而身躯挺拔,周身冷然。
他目似寒星,语若霜冰,问那妇人:“你如何知道掺的是曼陀罗?”
妇人一愣,目光惶然。
房遗爱冷笑,“带走!赵中史,人你亲自带,这个可别死了!”
说罢他手一闪,直接卸掉了那妇人的下巴,以防她咬舌自尽。
手法极快。
第21章 令人发指房二
东宫,太子李承乾和太子詹士于志宁正在讨论早朝的政事,虽然只是太子,但大唐太子的东宫官署和朝廷三省六部也没甚区别,简单点说,东宫也有一套简易小朝廷。
太子詹士的位置很重要,就相当于皇帝的左右仆s,he宰相房玄龄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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