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昨夜里说的都是胡话。殿下不准我辞东宫的缺也行,只是往后咱们尽数忘却昨夜里的事情,我们彼此还是上下君臣,小臣会固守臣子本分,为太子殿下为东宫的事尽心尽力,殿下不必担忧。”
房遗爱洋洋洒洒的说着,装作一副我很风光霁月的模样,嘴角甚至艰难地挤出一抹微笑。
他自觉笑的十分的自然。
可太子好像并不吃这一套,只是眸色沉了沉,半晌开口,先让他回家去休息两日。
房遗爱急匆匆的离开东宫,李承乾却问起赵德子扫尾的事情,更有白朝凤又进屋来,原来他刚刚并没有离开东宫,只是在房遗爱面前退下而已。
白朝凤进屋后就给太子殿下叩头,李承乾喝了一盏茶后,才让他起来回话。
“……这事,是算计你和房遗爱的。你可有怀疑对象?”
李承乾沉着脸,赵德子屏住呼吸,他虽然知道自家殿下好像是对房膳郎有些个不同,但没想到事情发展在“药”的促和下,发展如此之快,令赵德子都措手不及。
只是他一向以太子殿下的心意为首要,不管太子做了什么,只要太子拿下主意,就是要了他的老命都行。
赵德子的忠心李承乾自然是早就知道的,若说是以前他还可能瞒着他许多,但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赵德子想知道都可能知道,除了李承乾的那些片段式的神奇记忆。
白朝凤此时低头,想了想说了一个初步的怀疑对象——高阳公主。
“这事可能不止是她……”李承乾蹙眉,手指叩膝了两下,在白朝凤面前也没多解释,让他退下,并回房府,多注意房遗爱的身体情况。
然后他看到了桌子上房遗爱落下的药膏,想了想让赵德子派人送过去。
“罢了,还是我待会儿亲自去一趟。”李承乾突然又反悔道。
结合赵德子带来的宫内的消息,李承乾更怀疑是魏王李泰利用高阳下的手。
高阳公主下药的动机不太对,之前她的一番作态,明显是要和她的驸马,也就是房遗爱和好如初。
只是李承乾冷眼看着,除非天地倒转,房遗爱是不可能吃回头草,然后和高阳白头到老、相敬如宾的。
所以,这更有可能是他人一系,借机想利用,一石二鸟——
一是陷害了房遗爱,自然天然打击了东宫一脉;二是发生了这等丑事,房遗爱就是想和离也不好开口了。
李承乾断定,之前在宫内花皇帝答应房遗爱立下不世之功可以和离的话,被人透露了出去。
应当不止是高阳公主知道,魏王那边恐怕也尽知了。
房遗爱身为他的臂膀,此时声誉正隆,圣人也是要在东征大用的时候,加上房玄龄的地位稳如泰山,房家还能兴旺很多时候。
并且,房遗爱本身才华非凡,虽然看着纨绔不羁,但他一直没放了房遗爱,让其一直在东宫侯,他这个太子还亲近信任着,并且房遗爱本身做了很多事情……
李承乾不得不承认,东宫受了房遗爱许多好处。
他近日来腿脚完全好了,也逐渐在他阿耶面前展露,圣人现在是高兴的,朝臣们自然也是一片恭喜之意。
只是有多人在背后诅咒他怎么还不继续瘸下去,李承乾都是知道的……
其中又以魏王府文学馆的那帮人居多,他那个嫡亲弟弟可恨不得他一直残缺下去。
处理完正事,李承乾一路琢磨着,打马带人低调去了房府。
此刻快傍晚了,正是用膳的时候,房遗爱吃了两口粥,却吃不下去了,让人撤了。
他没什么胃口,小七满脸担忧。
昨晚上主母卢氏不知道具体情况,小七是知道房遗爱是有些不妥当,才被太子殿下带进宫内的求医的。
临走时,太子的厉色下,小七自然瞒着卢氏,直到房遗爱看似完好无缺的归府,小七悬吊的那颗心才放下。
李承乾拿着药膏来了,房遗爱讶异了一下,太子说话不算话。
不是让他回来养两天吗?!怎么来了!
“你忘了药。”李承乾端坐在房遗爱床榻边。
房遗爱本来想偷懒躺着休息一下,见太子来了,他还是要依照理解起身行礼的,但李承乾的手一按,止住了房遗爱的动作。
李承乾笑的温和,要给房遗爱亲手上药,还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他有些低烧。
“先处理了那处,你自然就好了,不用喝药……否则夜里起了热就不好办了。”李承乾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房遗爱不领情,可太子殿下执意如此,他只能扭过头道:“殿下素来公务繁忙,这些事自然有下人帮着——”
“你要找谁帮着?”
周遭的空气突然一冷,李承乾的脸色冷凝下去。
太子殿下的视线凝集成束,房遗爱哽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身上的那处是哪里,并不方便轻易差他人使唤。
“……我找小七,他是贴身之人。”房遗爱嘴硬。
“呵呵。”李承乾冷笑,“你信不信明r,i你那小厮就掉池塘里——放心,来年鬼节孤会遣赵德子给他多烧纸钱。”
“……”房遗爱终于扭过头,瞪眼。
……
房遗爱到底让太子给他“抹了药”,十分难堪却香艳。
他算是看透了!
太子这是迷上了自己。
房遗爱放空大脑,眼神非常地空洞——哦,空灵。
他就琢磨不明白了,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的,让太子殿下这么“关照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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