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不知该怎样回答,今天之前,他或许还可以欺骗褚清沙,可是,在看到秋瑀宸之后,他又如何能够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将怜悯继续下去。可是,看着这个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女人,他又如何能说出冰冷的事实,因此只是沉默。
褚清沙深吸了一口气,她开始审问自己:你是怎么了?不是决定了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吗?你不是一直是善解人意的吗?不是应该对他说还疼吗谢谢你的教练我们下次一起叫他来家里玩请他吃饺子吧。可是为什么,你还是忍不住要问那些要他尴尬也要自己难堪的话。褚清沙摇了摇头,却终于浅淡的一笑:“呃~我去煮点粥吧。”
沈默侧躺在床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等褚清沙端了粥过来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泪水禁不住落下来,从前的从前,秋也是这样端着粥碗等在我床边,可是今天——
褚清沙到底是明白人,起身将粥碗放在卧室的桌子上,“你自己喝吧。”
听着她刻意压抑着悲伤的平静语声,沈默也惭愧起来,他想,他还是应该起来喝点东西的,鼓足勇气撑起身子,甚至是带着一丝庆幸的站了起来,只是刚迈了一步,就腿一软摔在地上。
“默——”已经走到门口的褚清沙折返回来,看着倒在地上臀部着地痛的冷汗直落的沈默,本已扶住了他手臂,却在看出他是臀部受伤的时候冷笑一声松开了手。“原来,不只是亲吻。”
沈默看着她带着轻轻的讥诮和浓重的绝望的笑容恍悟,原来,她是误会了。可是,他却无法解释,他能说什么,他难道能告诉褚清沙,我不是和秋一度云雨只是被我的教练打了屁股?即使他真的放下脸面说出来,褚清沙又怎么会相信,这是什么年代了,你是什么年纪了,沈默痛得厉害,因为尴尬和焦急冷汗落的更快,臀上的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终于决定说些什么,“小白——”
只两个字,却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褚清沙却并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保证,从前对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默此时已顾不得臀上的痛了,他只是低下头:“对不起。”
褚清沙惨淡一笑:“看来,你只有对我说对不起的次数比对他多吧。”
沈默狠狠的咬着嘴唇:小白,连说对不起的次数,你也不比他多。可是,他终于没有将这么残忍的话说出来。
可是即使不出口,褚清沙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像是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就走出了房间。
沈默伸了伸手,似是想留住她,可是一句话鲠在喉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他可以尽他所能给他能给的一切,可是,她想要的,他什么都给不了。
褚清沙深吸一口气,走向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邵咫塬过来的时候曾住在这里,她搬去了沈默卧室,邵咫塬走后,她也并没有搬回来,她苦笑了下:我本应该早点搬回来住的。可是想到这里,又轻轻摇头,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都是要走的,又何必拘泥于走前住在哪。
她想,她的行李是不多的,因为,她收拾的很快,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依靠回忆才能生存下去的女人,因此,她不愿带走任何可供缅怀的东西。提起小手提箱的那一刻,她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很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流一滴眼泪,这个认知让她对自己非常满意,可是心中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坠住一样,竟然迈不开步子,她重新走到床边坐下,她想,这张床还好,应该没有留下男友和别人欢爱的痕迹,她呆呆的发了会怔,长长舒了口气,像决定了什么似的走出去。
沈默本是跌倒在地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爬起来,尽管小卧室的门锁着,可他猜得出褚清沙是在收拾行李,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呆呆地站着,他承认自己想过,有一天,或者可以开诚布公的和褚清沙谈谈,甚至非常没有人情味的幻想过褚清沙可以放他自由,但是,他不希望是今天,也不希望是这样的方式,更不希望是以一个人的绝望为代价。他想,最起码那一天,他和褚清沙可以不必靠着家里接济自己活下去,然后,褚清沙的脸好一些,手可以重新拉琴,这些天褚清沙一直很努力,三根手指也可以拉出很美妙的旋律,他在褚清沙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乐观的东西,这比他曾经欣赏过的绝美的容颜更让他感动。可是,现在,一切好像都在朝相反的方向发展着。他知道,即使是失身,毁容,褚清沙都没有怨过他,可是,秋瑀宸面上的吻痕,自己臀上的被视为是欢爱后的证据的伤痛,都给他贴上了背叛的标签。从来没有一刻,沈默这样的鄙视自己,他背叛了秋瑀宸,又背叛了褚清沙,他什么人都不想伤害,可是,却让每个人伤痕累累。褚清沙呆在盥洗室的一个小时里,沈默绞尽脑汁的措辞,他试图说些什么妄图将伤害降到最低,但却愕然发现,无论怎样的语言,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甚至带着些自我辩解的懦弱和逃避。
褚清沙出来的时候是美丽的,淡淡的j-i,ng致的妆容,面上长长的疤痕边被她用化妆笔在旁边画出了几片叶子,更衬得吹弹可破的皮肤越发的白皙。沈默想起《孔雀东南飞》里刘兰芝被休弃时也是很用心的雕饰一番,更是被愧疚填的满满的。
褚清沙笑得很淡然,“默,等我一下好吗?”
沈默微微点头,等她将大提琴从小卧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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