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满真的以为自己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人,现在他才知道,这样的年纪,谁都不希望自己是被人自上趋下,俯斜而视的特殊,人之常情,不在乎只不过是因为装得好。所以他想问问实力派演技担当李鸢少侠,这样的情况,要怎么才能把情绪收敛的含而不露。
“转去鹭高了是吧?听你爸爸当时来给你办转学手续的时候讲的。”夏建军问,倚上了身旁的围栏,摸了摸兜里的烟盒,推了把眼镜。
“恩。”彭小满点点头,看了眼坐回学生群中的王晨雨。
“怎么样感觉,那里的环境,老师教学质量。”夏建军话里,笑里,带着可以理解的自矜,“和我们云古一中比怎么样?”
“其实鹭高,各方面做的也都挺好的,环境还是教学质量,当然和一中比肯定就……”彭小满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把“比不过”,“不如”这两句话说出口。这心态就和问小孩儿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局促地答了妈妈会因为感觉对不起爸爸而羞耻哇哇大哭一样。这问题纯傻`逼,但彭小满没办法当他的面直说。
“升学率呢?你们那个学校怎么样?”夏建军脸上浮现了一刻了然的神色,又笑着问。
“这我还不大清楚。”
王晨雨摸出来手机:“哎我帮你查查,你们学校官网上应该都有数据吧,每年的过线情况什么的?”
彭小满回过头看王晨雨无比“古道热肠”地戳弄着手机屏,明明是在向自己发问,眼神却始终灼灼带笑地瞟向夏建军。他那眼底的一点点儿讨好和取悦,彭小满都看得清,但也都没法儿说。
“鹭洲中学,马路的的路?”王晨雨歪头问。
彭小满摇摇头,“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鹭。”
“鹭……”王晨雨盯着搜索页面,倏然挑眉一笑,“青弋七所高中弄虚作假被点名,庆八鹭高均榜上有名。”他念的是条搜索根据搜索关键词,自动弹出的查询结果,是不知猴年马月,青弋当地的一条民生教育新闻。王晨雨是无意还是有意,彭小满不想明说。
“哟。”夏建军站直,一脸成年人的浮浅诧异,他凑过去看望王晨雨的手机屏,“我看看什么做假?”
“说是学校审核评定学分的标准不规范,有的课不开就授了学分。”王晨雨向下滑了两下拇指,“……说还有老师的评职称论文,很多抄袭作假的。”
“唉。”彭小满听夏建军一声飞快且短促的叹息,略略摇摇头,再次看向自己的时候,眼里多了叫人不能直视的悲悯和叹惋,“教育这个东西啊,最搞不得掺水知道吧?
彭小满攥着拳头漫想,觉得他就像在站在了眼前的台阶高处,俯身审视着一堂颇失败的公开课。自己的转学,对他而言可以说是一种怯懦无能的逃离,过犹不及一点儿,也可以说是一种背叛。背叛了云古一中奉为圭臬、笃定不疑的教育野心,蔑视了他们的荣耀。
好像在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厉声说:捡了芝麻丢西瓜,你自己想一想,你自己比一比,你看值不值?你后不后悔?
“知道原来咱们学校一直管的严,搞铁腕把名声都搞臭了是为了什么了吧?都在为你们好噢。”夏建军收回落在王晨雨手机上的视线,脸上再次浮开笑意,伸手拍了拍彭小满的肩膀,“怎么样啊小满?可想再回来努把力了,你天赋不错,在咱们学校不稳稳给你送进个一本好专业啊?”
王晨雨依旧在同声共气地给予夏建军回应,其余的同学依旧在一旁自顾自交谈嬉笑、凛然漠视。夏建军听彭小满不回答他的话,便突然指指他心口位置,问:“身体可还好啊?心脏这块儿,问题还大不大?”
王晨雨旋即做出恍然地样子:“是哦!都忘了问了,你那次在c,ao场上,哎真把我们都吓坏了。”
真的吓坏了,吓到都那么偏头看着,吓到没人上前。
李鸢回来观看席喝水,拿起瓶子拧盖吞了几口,低头一看标签才发现了撕扯的痕迹,明显不是自己的那一瓶。他“靠”了一声,坐回座椅顶了顶游凯风,“这谁的水?”
“哎卧槽?”游凯风坐正回头。比赛场地不让进,坐观众席远望连李鸢鼻子眼儿都开不清更甭提赛况了,游凯风陆清远一行被拘囿的没了脾气,凑成一堆搁老班眼皮子底下黑了盘王者,没等杀出个硝云弹雨呢,李鸢倒已经转着手里的挂牌回来了,“怎么回来了?”
“比完了不就回来了。”李鸢绕了一圈找水,“老班呢?”
游凯风猛按着手机屏,嘴朝南门出口努努:“跟六班主任抽烟去了,你们他妈比个赛跟特么开人大似的谁都不能入赛场,早说就不来了就,靠靠靠!稳住啊老铁!”
“叫你妈的再抢我野,再抢我人头?”陆清远腿翘上前座椅背,极不雅观地敞着胯,边叫骂不休边抬头,“比完了就?这么不持久?我靠我们一盘还没杀呢。”
“自动加手控拢共就120秒,又不是下围棋。”
缑钟齐推了把眼镜,他不大玩儿王者,硬被拖进来加塞儿,乍一c,ao作起来还挺不利索:“怎么样?好像听广播报了你们队伍的编号了,赢了?”
“恩,碾压,对家那俩c,ao作手掐了。”李鸢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往游凯风眼皮下晃晃,“这你的么?看见我水了没?”
续铭大脑发达,小脑开发程度也是顶级,游戏要么不玩儿,玩儿起来也是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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