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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件事,时间得推前三个月。
刘府的客卿,红衣喇嘛归投,奉命率领十二名刀剑手,赶赴塞北执行任务。
表面上是收购,一块刚出土的无瑕玉石。实际上是与「大漠飞鹰」尤勇接洽,取回千年赤蟾。当地人视为一种珍奇异兽,流传武林的至宝,可袪毒疗伤,增强功力。
这是一项机密,除了归投之外,十二名刀剑手皆不知实情。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一行十三人,风尘僕僕往回赶。傍晚时分,行经洛阳城外三十里处一间小茶舖。归投勒停坐骑,扬声道:「此地距洛阳已不远,大伙打个尖歇歇。」
「好嘞!」刀剑手纷纷下马,十二个人围坐三桌。
归投独佔一桌,招手道:「胡戈!你过来,洒家有话说。」闻声,一名青衣剑手快步趋至,恭敬道:「大师!您有何吩咐?」他长相英朗,身材健硕,年纪接近三十岁。
归投道:「胡兄弟!你是副领队,况且咱们都这幺熟了,不用拘束,坐下好说话。」
「是!」胡戈落坐,心想:「大师素喜一人清静,突然把我找来,定有要事。」
归投斟满两杯酒,举杯说:「胡兄弟!来,洒家先乾为敬,一路辛苦啦!」
「不敢、不敢!」胡戈一饮而尽,抢着斟酒,既而双手捧杯道:「咱们这趟活儿,能够如此顺利。一来全靠大师名气,二来承您沿途照应。小弟代大伙,敬大师一杯。」
「好、好!既是胡兄弟的心意,洒家也不客气啦!」归投仰颈,放落杯子,忽然叹口气,锁起眉头说:「洒家不废话,咱们离开开封后,这一路上,你是否查觉有异?」
他神情忧忡,人往前倾,声音压得很低,一副神秘兮兮。
胡戈不由绷紧神经,内心诧异,轻声道:「大师如此谨慎,莫非发现什幺了?」
归投道:「发现倒没有,只是洒家有种感觉,沿途似乎有双眼睛,盯着不放。」
胡戈听了,心想:「以归大师的功力,不可能疑神疑鬼。多半有所查觉,只是并无切确事证,无意惊动大家。」有所疑虑,他环目一扫。但见偌大茶舖,除了他们之外,只有角落处那张桌檯,坐着两名汉子,头戴斗笠,身穿麻葛粗衣,腰缠粗糙草绳,一脚跨在板凳上,脚上布鞋髒兮兮,地上放着竹篓子。双双挽着袖子,裤管高捲,很豪迈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派乡野村夫的粗俗,毫无可疑。胡戈心下稍定,说道:「大师直觉所指自非常人能及,只怪吾等功力尚浅,不知不觉,实在惭愧吶。」
归投道:「你不用帮洒家戴高帽,实话对你说。咱们这趟任务,千里来回奔波,人人吃尽风沙。你真以为就为了那几块值钱的石头?」胡戈一点即明,受宠若惊,自持身份,谨慎说道:「大师尊为刘府客卿,向来受老爷赏识。此番另有重託,也是情理之内。胡戈身份低微,老爷既未明示,必是另有考量。大师若有意告之,胡某心领,还是不知为佳。」归投道:「此言差矣。洒家蒙老爷信任,全权处理此事,自该将东西安全送至老爷手上。但情势有异,洒家责任重大,惟恐有失,岂能不找你商议?」
他态度热切,言之有理。
胡戈食人俸禄,推託便是畏事,毅然道:「大师儘管吩咐,胡戈定当遵从。」
「很好!你潜力无穷,办事牢靠,洒家不会错看。这里不便细表,你跟洒家来!」
声落,归投起身,快步行出茶棚。胡戈不敢待慢,紧跟其后,双双来至茶铺后面。
一片林子,树木虽未浓密高耸,遮天蔽日,倒也相当清静。两人面对面,归投十分小心,先宁神查视周遭,才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交到胡戈手中,神情慎重,轻声说道:「此盒雕刻精巧,留有气孔。里头关着一只千年赤蟾,难寻难捉,十分珍贵。」
「千年赤蟾,天下至宝。胡某略有耳闻,怪不得大师这般谨慎。」胡戈忽然觉得,手中的盒子重若千斤,诚惶诚恐接道:「胡某功力普普,怎好保管如此宝物?」
归投笑道:「你无须妄自菲薄,更千万别犯傻。想想,如果咱们真让人给盯上,对方必然认定东西在洒家身上。到时洒家自然变成活靶,你才好趁机突围,不是吗?」
胡戈领首,满面敬仰道:「大师不惜以身作饵,如此情义,胡某佩服!」
「好啦,都是自家兄弟,一切以任务为重,你快把赤蟾收好。」归投催促着。
胡戈将盒子揣入怀里,抱拳道:「得大师信任,胡戈定以性命,维护宝物周全。」
归投道:「行了!胡兄弟!你务必记着,此事外洩一分,便多分风险,了吧?」
胡戈道:「胡某省得,知晓该如何行事,绝不负大师所託。」
归投往他肩上拍下,笑道:「那就好,咱们走吧!」转身行去,胡戈随后跟上。
待两人回到茶棚前,不由愣住!
刚刚还算热闹的景象,现在却冷清无声。
那两名庄稼汉已不在,奇怪的是,居然连店小二和掌柜的也不见影。只见十一名刀剑手,人人趴伏在桌上,就像累瘫了在休憩。但全体一致,也实在太悖离常情。
「这是怎幺一回事?」胡戈想冲上去查视。
「冷静!」归投一把拽住胡戈的胳膊,急声道:「胡兄弟!情况果真生变,咱们须以大局为重。这里由洒家处理即可,你快马加鞭,回去向老爷稟报!记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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