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碰之下南柯便猛地弹开,皱了皱眉毛道,“你怎麽不躲?”
离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却听屋内有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是惊得他两人全都白了脸色,离鸿一把拨开面前的南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狼……狼主……”
狼主面具下的眼睛看起来很有些y-in翳,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落到了南柯身上,南柯当下就捂住头道:“哎呀我喝醉了。”然後一个趔趄栽倒下去,浑然不省人事的模样。
眼看南柯把这样一个难堪的局面全然推给了自己,离鸿头一次燃起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他怒视著倒在地上的家夥,正要伸手把他拎起来,却听狼主十分严厉地道:“你跟我出来。”
他只得灰溜溜跟在狼主身後走出房门,小声解释道:“刚刚那是个意外,我……我们没什麽的……”
狼主的回应只是一声冷笑,他突然扬起手臂,似乎是要给离鸿一个耳光,离鸿已被他抽过不少次,当下硬了头皮站在那准备挨这一下,而脸颊上的疼痛却是迟迟没有落下。狼主的手在半空中握成了拳,僵了片刻,竟硬生生收了回去,声音里有些带著怒气的颤抖:“离鸿,我说的话,你全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
离鸿微微一怔,心道他这火气好像不是为了方才之事,却又是为了什麽?
在他思索的时候,手腕兀地被狼主抓了去,狼主的手指按住他脉门片刻,而後那一巴掌终究是落了下来,紧接著又是一巴掌,稍轻了些,却仍是打得他脸颊发烫,离鸿被打得有些懵,睁大了眼睛看著他:“阿……阿笙……”
“别叫我!”狼主吼了一声。
离鸿呆了呆,伸出手将他脸上的面具轻轻摘了下来,果不其然,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微微发红,很有些伤心的模样,离鸿也不禁难过了起来,低声道:“我惹你生气了?”
狼主闭了闭眼睛,道:“我真没想到,迎战杀善之前,你居然为了一个小娃娃,几乎耗尽全身的内力。”
离鸿这才明白他是为何发怒,忙道:“惠儿她寒毒发作,我不救她她可能会死的。”
“离鸿!”狼主忽然怒喝了一声,“你要知道,我教你焚心诀可不是为了让你去救那些乌七八糟的人。”
“那怎能算乌七八糟的人,那是苦娘的女儿啊。”离鸿争辩了一句,狼主脸上怒气更甚,过了半天,才喃喃道:“姜腾当年说得不错,善也有善的可恶。”
蓦地听他提起姜腾,离鸿心里猛地一沈,浑身都有些不舒服,梗起脖子道:“你不过是气我在大战之前耗费了力气,但就算如此,七绝峰一战,我也不见得会输。”
狼主冷笑道:“你还敢夸口,七绝峰是什麽地方,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除非你是……”他突然住了口,有些突兀地咽下了後半句话。
“除非我是姜腾麽,”离鸿却已把他的话接了出来,他觉得胸口疼得厉害,脱口问道,“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如姜腾?”
狼主听他这样问,一时怒极反笑:“好,你居然问出这样的话来,那我就告诉你,你根本就比不上姜腾。他可不会为了救一个小丫头,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从他口中听到“你根本就比不上姜腾”这句话简直比利剑还锋利,直戳进离鸿心口,痛得他眼前一黑,过了半晌才沈重地吸了口气道:“你放心,还有一个月,我会好好练功,绝不会让杀善威胁到狼主之位。”
狼主此时已从急怒中缓和了些,他看著离鸿骤然惨白的面色,犹豫著上前了一步,而离鸿已退开俯下了身去:“属下告退。”
离鸿当夜就回了练功的石室里,他胸口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恼怒,几乎想把姜腾留下的那堆武功典籍付之一炬,那人存在的所有痕迹最好都被抹个干净。然而真抓起几本书之後,却又舍不得真的毁去,只是再不能像之前那样心无旁骛地研习下去,书页上姜腾的字迹都显得可恶至极,最後只能恨恨丢开,一心一意地去练习焚心诀。
这门内功本就古怪,之前胸前真气满溢时运功还算平和稳健,此时真气枯竭,便磕磕绊绊始终无法进展,强行催动内力,反而使得肺腑中一片灼烧火气,沿著背脊直烧到了脑後。恍惚间只见眼前一高壮男子,眉目间皆是跋扈之色,粗壮的手臂揽著凤笙一路谈笑,两人望向他时,眼中不屑,好像自己只是一只蝼蚁。离鸿恨极,伸手就去拔腰间长刀,却是摸了个空,自己那把离恨,分明系在那男人的腰上。他心中一惊,喉间忽然涌上一股甜腥来,这口血来得猛烈,ji-an的离鸿衣襟上全是殷红之色,而他自己也猛地惊醒了。这焚心诀极易走火入魔,自己再这样强硬修习,怕是後果不堪设想,但若不加紧一些,一月之後,却又是死期。离鸿越想越是烦躁,索x_i,ng站起来逡巡了片刻,仍是想不出解决之道,就算此刻出去向狼主低头认错,也不过是承认自己确实不如姜腾,搞不好连白煞也不如。他素来温和,但在此事上却一点也不想让步,踱步时不小心踩到了什麽,他心中烦恼,便顺脚踢了出去,却原来是放夜明珠的锦盒,那剔透的明珠咕噜噜滚了出来,直到桌角才停住。
离鸿知道这东西名贵,不想无辜受自己迁怒,便俯身去拾,那珠子蓝莹莹地映著地上一本摊开的书页,只见上面写著“运功行走十二周天,自可助长焚心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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