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立刻的听话的闭上眼睛,扶苏一见胡亥这样的反应,心想:胡亥在父王面对朝臣的时候也不老实,若是父王肯对他管教一二,说不定能养养胡亥跳脱的x_i,ng子。
胡亥想得却是:扶苏公子真难搞,可算让我摆平他了,可以继续稳稳当当的完成任务了。
两人同床异梦,却都一夜无梦睡到天光大亮。
胡亥心情大好,不由得腻在扶苏身边跟前跟后的追问:“大哥怎么不派人把我的铺盖搬回来?”
扶苏笑容不变,温和的回答:“胡亥不是答应要和胡姬好好相处了么?你的铺盖,我自然转告内侍送回父王那里了。”
胡亥霎时垮下脸来,泪眼汪汪的控诉着扶苏的j,i,an诈,可惜一旦扶苏下定决心,事情自然没有胡亥说话的份儿了,当天晚上他一步三回头的被内侍送回秦王寝殿。
嬴政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摇摇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把事情交代清楚的长子,无奈的说:“既然胡亥只是愿意粘着你,何必非让他和胡姬相处呢?不过是个匈奴女人罢了。”
既然赵国j,i,an臣郭开能够查到胡姬入宫前的旧事,那么国尉府自然也知晓这一点,当然不会瞒着嬴政。
不过对嬴政而言,后宫的女人都是他功勋的附属奖品,什么来历都不算问题,他除了一开始带着点新鲜感的时候对胡姬稍有宠幸,嬴政绝对看不上不够柔顺讨喜的胡姬,自然不愿意可心的小儿子跟着胡姬太过亲密。
扶苏却对此闭口不言。
既然不想发火,嬴政对长子就完全没办法了,他摇摇头不再提胡亥到底跟谁亲昵的小问题,转而将一张折起的锦帛放在他面前示意扶苏打开。
扶苏接过锦帛细看,意识到剩余四国局势忽然变得更加复杂了。
但他抬眼看向嬴政,忍不住抿紧了嘴唇掠过燕太子丹和嬴政的私人恩怨,直接对着正经的国事询问:“楚王、魏王前后脚过世,两国新王登基,必有一番朝政纷扰。父王的意思是?”
嬴政对扶苏的反应十分满意,又将大案上另一卷书简推到他面前说:“赵国一向有谋反自立的习惯,楚国也不差赵国什么。幽王年少无子,他若是死了必然由同母弟弟郝继位,可这样一来楚国朝政只能继续由楚国太后的亲哥哥李园继续掌控。楚国几大贵姓怎么可能对这样的情况坐视不理?只怕政变一触即发。不过熊氏根本没有能力出众的男子,即使他们推举新王,也不过是继续内乱消耗楚国的实力罢了。”
扶苏明白父王所言不假,楚国贵族确实在公子郝继位后联合起来发动政变,击杀李园取而代之,成为楚国令尹掌管国政。
说到底,无论谁做楚王,都是楚国贵族的掌心上的玩物罢了。
扶苏翻阅过书卷后,忽然发现他上辈子没来得及参与的灭国大战竟然还有这样令人吃惊的事情,忍不住开口询问:“父王,楚国几大贵族人人手下都圈养了十几万私兵!”
嬴政闻言讽刺一笑,敲着大案沉声道:“楚国早就国之不国了,圈养私兵算什么?若是真正到了伐楚的时候,楚王派出的王军必然不堪一击,到时候能顶事的大概是几个贵族手下的私兵。”
“没想到楚国已经混乱到这样的程度了!”扶苏对楚国混乱的国政终于有了些许真实感。
嬴政手指点在地图上楚国的疆土上,一直沉思不语,沉默许久终于叹了一声道:“楚国虽然混乱,却民心凝聚,剩余四国之中,这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嬴政父子正说着,尉缭却拄着竹杖和丞相王绾、新上任的国尉丞马兴一同前来拜见。
尉缭沉着脸一句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的说:“臣有错,此前以为对付燕国可以不必太过在意,却没想到燕国竟然对大王不满至斯,放任太子丹于酒馆之中公然诋毁大王名誉!”
秦国名声从来就没好过,哪怕前几代国君割地换宝被骗,在外面仍旧是“虎狼之国”、“心思歹毒”的评价,嬴政听得耳朵都长茧了,早已不将外人的评价放在眼里。
可能把尉缭这种经历许多的通透人物气成这般模样,却让嬴政好奇不已。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国尉气成这幅模样?!”
尉缭手中拄杖狠狠砸在地上,高声道:“燕太子丹欺人太甚,与一个屠户、一个酒鬼在酒肆之中高声把大王幼年生活当做谈资大肆宣扬还不算,醉酒后,竟然爬到酒肆顶上高声咆哮大王不顾旧情,慢待于他。真是天大的笑话,大王幼年与他一同在赵国为质,等到被接回咸阳成了太子,竟然还要对来秦国继续做人质的燕太子丹表现得一如过去?他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竟然还敢在燕国之中招募死士,图谋不轨!”
听了这件事情嬴政神色恍然,回想了许久才有些不确定的说:“燕太子丹?若是寡人记得没错,当年藏在赵境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个玩伴,但他不是早就回去燕国了么?也没见他与寡人辞别。至于后来他到咸阳城为质,寡人哪有时间找他叙旧。”
嬴政心中古怪的想:当年是两个没长x_i,ng、也没有深刻友谊的孩子相遇又分别罢了,难道燕太子丹指望他们变成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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