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宫。就算在最辉煌或最下作的地方也不会被忽略的名字。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那个地方。菱鸿也不过是知道一点点市井流言罢了。亦正亦邪,正义的时候可以充当江湖的“衙门”,邪恶的时候又草菅人命。人常说梅宫虽然势力遍布天下,却很少是由梅宫宫主直属的,大部分都只是为了赚银子才设的。可是这些地方却没有一个想脱离梅宫的势力,一是为了那个响当当的名头,二是为了宫主这个人。梅易初的名号和梅宫是一样的,亦正亦邪。有时和侠客剑豪相交,有时又与市井无赖来往。明明是一等一的豪门贵胄,偏偏fēng_liú成x_i,ng,落人口舌。
菱鸿就是因为他的这个爱好,被送到梅易初身边的。菱鸿虽然以色侍人,却厌恶极了那些自诩fēng_liú的才子剑客。那些人总是一副窃玉偷香的模样,却伪装正人君子。菱鸿以为自己下一个要服侍的人也是这样。却在看到梅易初的时候被暗暗的惊了一下。
梅易初的存在,就像把fēng_liú邪魅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一样。他长得俊朗无双,脸侧鼻翼简直就像墨笔勾画,眯起的眼和抿起的嘴都露出一点笑意。见菱鸿走来,那目光扫了他一下,嘴角的笑意是重了,目光却陡然清冷起来。嘴唇薄而红,是戏谑还是玩味就不得而知。菱鸿心头一颤,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去盈盈一拜。红衣淡妆,脉脉韵情,只是不知梅宫主是否喜爱。只一眼,菱鸿就已知他并不是那种正人君子。他张扬fēng_liú,却并不是因为多情。相反,梅易初可以说是无情。只是因为他喜欢这风花雪月的事,喜欢追逐反复的过程,喜欢在过眼云烟一般的生活中找点乐子。所以梅易初对一切文人不耻的勾当都饶有兴趣。
“菱鸿吗?”他的嗓音低沉,就像发酵了百年的陈酒,韵味悠长。菱鸿闻声,略微抬眼,对上的是那双深沉却有点冰冷的眸子。“还不错,本宫收了。”
于是菱鸿开始了另一段生活。只服侍这一个人,眼里也只剩下这一个人。梅易初无妻无妾。宫里宅里可以暖床的人很多,却都没有什么名号。因为没有等级,而且宫里规矩向来一视同仁,所以娈宠大多起不了争执。菱鸿喜欢这种生活,而且梅易初对他的态度也让他恋恋不舍。梅易初的眼力甚高,只一眼就能看出他人在打什么主意。菱鸿无根无底,没有别有用心的威胁,所以留在梅易初身边时间也久。久到,菱鸿觉得自己是喜欢梅易初的。他不屑谈爱,只觉得这位主人对自己不薄,他也尽力讨人喜欢。
阙羽一行,菱鸿也从梅宫跟了出来。虽然还有两个侍人,但似乎都不如菱鸿得宠。虽然宫主不说是为了什么来这里,但可以看出他很高兴。这种喜悦就算他面色平静也可以感觉得到。菱鸿今年十七。跟在梅易初身边已有两年。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有这般模样。是他看进账、玩风雅都不能比拟的。而且,梅易初身边的人,没一个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猜测在进入阙羽前的一个早晨停止。梅易初望向那男子的神色是从未见过的柔和和欢愉。菱鸿的心陡然沉重了起来,他看出宫主眼中的冰冷全然褪去,看出他掩饰不住的关切,看出那个男子在宫主心中的不同。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这般丑陋的嫉妒终于再也不能掩饰。宫主是他的一切,也是为他所爱。
再见那个“情敌”时,菱鸿已经打探了他的身份。优昙公子,千岁宫的人。当然这只是个隐晦的身份。尽管千岁宫地位超然,被询问的人还是暧昧不明的笑了笑,说:“千岁宫的人,当然也就是宫主的人。万千宠爱啊……”原来也不过是个娈宠。菱鸿稍稍安心,毕竟这位优昙公子做客别院后,宫主从未宿在那里。所以某天早晨的某次偶见,才会显得那么突然。
宫主应该早就听到他的脚步,也听到了他和下仆的对话,却只是轻笑着不语。等那脚步声要离开了,才开口留住他。语气是熟稔又亲近的。菱鸿垂下视线来掩饰不悦。叹息自己跟在宫主身边时间太短,短到根本无从得知他的往事。梅易初出去,又进来。带来的正是优昙公子,毫不掩饰自己刚才的一切。
梅易初的卧室是梅宫的禁地,他在的时候很少许别人进来。如今,优昙公子堂而皇之,并不在意。菱鸿不动声色的着衣,动作缓慢,好像是挑逗,又好像是示威。换作是他,如果看到的是宫主与别人欢好后的场景,必是一阵心酸。但优昙公子却并不在意,好像早已习惯了,又带着点规劝的意味。
对梅易初规劝?笑话。谁都知道这位宫主连自己父亲的话都能置若罔闻,可偏偏,菱鸿看到了梅易初不同的一面。抬眼看被称为优昙公子的人,菱鸿已经知道自己输了一半。那张眉若青山眼若秋水的谪仙面容,可以称得上冠绝天下群芳无色。绝美的脸让人几乎不敢直视,何况超脱尘世的气息和周身淡漠却奢华的衣饰,将这人衬得天上有地下无。菱鸿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原以为会看到一些特别的情绪,比如惊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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