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这真是说来话长阿
比赛即将在下午开始,而报到时间却早在上午便已展开。为了避免任何的疏失与意外,我们更是很早地便到达会场。
当车子缓缓驶入音乐厅旁的停车格,映入眼帘的是偌大歌德建筑,主色是浅大理石,映着阳光好似是自身散发着光晕。正中央的半圆塔顶嵌着一个铜质的大钟,若以它为正四边形的中心,四个角的地方各立着一柱尖塔,上头各有一面彩色玻璃,几根高耸的柱子撑起成排建筑,自地面延伸至顶部,精细的雕花与浮刻栩栩如生,铜製的藤蔓攀出几扇窗的雏形,挂着紫绒布的大门高耸,敞开的入口有着零星的人群,各各身着隆重、华服曳地。
「只有签到这个程序吗?那我自己去就行了。」我晃了晃有些沉的脑袋,在车上总睡不安稳。
前面的老师也有多次带我出行的经验,她没多想便点头应允,「记得携带身分证件。」
一年来我参加的比赛不在少数,即便这般大规模的还是头一次,但现在的平民身分在每次比赛的起始常会被人投以稍稍异样的眼光,虽然都只是在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在贵族与平民界线逐渐模糊的当今社会,多半贵族并不会因此而有其他的举止或想法,可多多少少还是让人不太自在。这算是我在宫外真正体会到的社会现实之一,而自然没必要让更多的人也受这种罪。
没介意自己的服饰,我踏入大门,室内的凉意让人神清气爽──即使其中参有淡淡刺鼻的香水和古龙水的味道。
报到处就在前方,两侧各延伸出一条走道,应都是前往主乐厅的动线。我将辨识证件递给其中一位服务人员,「高中组,俞芷亭。」
对方抬起头,眼神讶异,随即沉下眸色,低头从l夹中抽出数张资料,对照着我的证件填写。柜台另一侧也有一个女生在等待,她看见我的同时虽也明显讶于我的服装,但很快地微勾嘴角、点头致意。
我轻轻地颔首回礼,此时服务人员出了声:「俞同学这样就可以了,请您在这一格签名,务必在两点之前回到这里抽籤以利初赛的进行。这是本次竞赛的纪念品,请您收下。」语罢同时推了一张纸及一个丝绒小盒子到我面前。我在指定的区域签完名之后将纸还给他,拿过盒子,微笑着道谢,要离去之时那个女生自然已经离开。
迈出乐厅,我惦量着手中的盒子。有大量贵族参与的比赛就是阔气,连赠品都这幺沉。
这个比赛看来不只是全国性,还有不少赞助人。
回到车上,我打开那只绒盒。里头是一枚首饰,直径约莫五公分的纯银製圆形,竖琴模样的雕刻固定在圆周上,外缘上精緻地刻有名字,蛮漂亮的。
不过五分钟的车程,窗外的高楼建筑便少了许多。音乐厅已经位于郊区,而我们显然正在逐渐远离市中心。又过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到达了主办单位安排下榻的旅馆。
领了房卡,与睡双人房的老师们短暂道别。她们特别提醒我,中午一楼的餐厅有供应餐点。
依循着里头的指标,我到达最顶楼,确认过门牌号码,拿起房卡往门旁的感应器轻触,原先的红灯转绿,压下门把,开启一室微暗。
藉着落地窗洒入的亮光,我打开灯源,眼前是一个约莫半个教室大的空间,以暖橙色为主,小玄关旁立着白桦树色泽的衣柜,紧邻着漆成淡褐色的桌椅,上头精巧的琉璃瓶里插着一株初绽的野姜花,清新的香气瀰布每一分空气。再往内便是一组沙发与悬挂式的液晶电视,柑橘色的硬式沙发上各摆了一红一黄的方型靠垫,红色的又比黄色大上两倍。至底就是那片占满一片墙壁的落地窗,鹅黄色的窗帘束在两侧,墙面是略偏嫩绿的淡黄,似是蓬鬆绒羽的壁贴,天花板上的大灯透过莱姆黄灯罩散发暖洋洋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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