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海:“……”
他扶了扶额,理也不理滔滔不绝的系统,只默默地打开了文件夹,踌躇片刻后,取过另一部闲置的备用笔电,蹑手蹑脚地潜到了另一排座位上。
——既然凉介先生说他可以,那他就一定可以的。
升起隔音板后,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和点击鼠标的声音就再不用担心会被听到了。
……
一忙就是好几个小时。
启介倒是没像凉介所预料的那般把这场比赛硬生生地拖成了消耗战,而是仰仗着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野兽本能,灵敏地嗅到了能一口咬死对手的契机就掩藏在细腻的油门c,ao控上。
道路碎石遍布,凹凹凸凸的小坑随处可见,牵引力的不足和调试上的考虑欠佳,都需要车手去做弥补。
他本就是个运动细胞十分发达的人,甚至可以说,在他的脑筋真正转过来之前,身体就知道该怎样做才最合适了,并会在潜意识的驱使下进行练习,迅速掌握,再自然而然地加以运用。
见过好几次的标高牌映入眼帘,启介知道,他们这趟已经快到终点了。
保持这样到终点线的话,他们还需要再赛上第二场、第三场——直到一方被超越或者另一方被抛离为止。
“叽呀呀呀——”
随着刹车踏板被踩下,轮胎剧烈地摩擦着地面,发出叫人牙酸的刺耳响动。
就在这急峻的发夹弯处,恭子的fd再没办法继续那样完美地奔驰,几不可见地于车尾一带波动了起来。
单涡轮而已更适合跑这类路面恶劣的赛道,可在面临扭力不足的先天问题时,也只有摊开双手无能为力一途。
“就是这里了,”虽说对原理一知半解的,启介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破绽,立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机会到来,嘴角满意地微勾:“算你表现得还不错。”
“——但很遗憾的是,我可不准备再陪你浪费时间玩下去了!”
他的眼神倏地变得锐利而充满杀气,看向黑色fd的目光也不再是先前的那般了,迅猛无比地扯开了这根炸破僵局的导火索。
凉介曾经说过,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对自身实力拥有极大自信的那种慑人气势,敢于孤注一掷的磅礴勇气——就是启介之所以会进步神速的基本原因。
一握上方向盘,切换到比赛状态后就会摒弃掉多余的杂念,陷入浑然忘我境界的启介在这一刻也选择了相信直觉的判断,并不去耐心地等待机会降临。
以濒临极限的速度在黑暗的柏油路上驰骋,两台在外观上极其相似的fd之间的距离被骤然缩短,趁着黑色fd不受控制地往外抛着车尾的当头,他以力拔千钧的狠戾强行杀入了这惊险万分的内侧行车线,连两车的防撞板都在高速下轻轻地碰撞了一下!
“啊啊!”
这轻度撞击来得始料未及,出于对危险的恐惧和规避本能,恭子一瞬里无法自制地分了神,甚至还反地扭动着方向盘往外侧躲去。
启介扯起一个欠揍的笑弧:“哈哈,多谢。”
恭子不知道的是,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即使是暴力切进了内侧,落后小半个车头的黄色fd完全没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超车。
启介之所以会使出这样的扰乱战术,并不是要粗鲁蛮横地霸着里头不放,而是要制造恐怖气氛,让恭子惊慌那么一瞬,松开油门降低涡轮内压。
——往外档让那么多,她做得比他预计的还要好。
沐浴在情敌悲愤又绝望的目光中,干脆利落地超了车,结束这场叫他憋气了大半场比赛的僵局,启介在驶过终点线时都神清气爽地,无视掉耳边出自本地车队拥趸的呜呼哀哉和哀怨视线,也不理睬那些嘶了嗓子为d计划尖叫不已的远道而来的粉丝,带着个坏坏的脾气的微笑,走到了一动不动的黑fd旁。
他弯腰,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喂。”
趴在方向盘上,沉浸在懊恼的败北的余韵中的恭子有气无力地扫他一眼,“什么事。”
“表现还可以。”启介嘴上苛刻地评价着,却主动向她伸出了手:“比赛不错。”
“喔,谢谢。你也是。”
不想他会这么说,恭子不自在地应着,也伸手回握的同时,倒是对这个从头到尾都在妨碍她追求藤原的家伙有那么一点点的改观了。
“你的眼光不错,这是台好车。”启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松了手,一副理所当然地在身上擦了擦握过的手心,当做没看到恭子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的模样,咧嘴道:“就是技术差了,车都救不了你。”
恭子:“…………”
在恭子气得发抖,几乎按捺不住下车追打他的念头时,启介也说完了想说的,就施施然地走了。
史浩无奈地看着不留余力地在对手面前耀武扬威的他笑:“启介辛苦了,要做完tik吗?”
“随便吧,”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忽然想起了大哥那边的情况,警惕之心大起:“我哥跟拓海呢?”
“他们啊。”史浩扬了扬手机,说:“拓海给我发了短信,说凉介2天没休息了,现在好不容易睡着,暂时不要吵他比较好。”
“哈?大哥睡了?”
启介感到有些郁闷,又匪夷所思,转念一想,却眉头一动,总算放心一些:“那他呢?”
“拓海在用凉介的电脑忙些什么吧。”史浩不以为意道。
“哦,那就一起做了吧。”
以为拓海是在提前预习,启介意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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