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浦,听说你现在正与文学系的系花户川明美交往?」
面对山田突如其来的一问,宗一郎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以贯有微笑带过。嗯。」
其实多少也猜到流言开始传开,毕竟他这几天和户川共乘计程车上下学,很难不引起旁人的猜测。
还好他们是正大光明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校长得知毕业后才结婚时也不再追究。
山田晃了晃原子笔,挑唇斜睨宗一郎,「真有你的。」
这到底是什幺意思呢?宗一郎瞇起眼,不愿意深究这句话背后的真正含意,仅仅当成字句组合听过就忘。
有时候,懂得愈多被伤害的机会愈大。
然而仅避过言语里讥讽,仍逃不过那张写满邪念的脸孔。
「户川她很不错呢,标準的天使脸孔魔鬼般身材,又温柔,要不是我已经死会了,真想和她…」山田似乎顾忌到宗一郎在场,玩笑也收歛许多。「…约一次会…哈哈…」
宗一郎微微皱起眉角,仍旧不语。
还是老样子。山田皱了皱眉,有几分不悦。
无论经过多久,宗一郎永远都学不会巧妙融入职场文化,跟着陪笑、说些无伤大雅的qíng_sè笑话,甚至成为被亏损的对象。
看样子他还没和明美发生过关係吧?山田不太确定地想。
他从刚才就在观察宗一郎,同事将近一年多,自然知道宗一郎不擅长谈论私事,尤其男女私情及过火的qíng_sè笑话。
然而宗一郎愈显示出抗拒,他就对宗一郎与户川交往过程愈感兴趣,或许是对宗一郎与生俱来的禁慾气质兴起恶意窥探。
大部份的男人都看过a片,也找过女人真枪实弹演练一番,最后顾虑到性病及传宗接待,乾脆娶一个老婆当永久床伴。
但是当他们熟知各种xìng_ài技巧后,总是喜欢和同伴较量一下,更能想像彼此如何驾驭女人,纵横床第之间,宗一郎却永远是置身事外的唯一男性,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父。
好几次他们私下评论宗一郎时,都认为他要不是性无能就是有洁癖。
没想到从未传出绯闻的宗一郎,居然在一夕之间与校花正式交往,甚至爆出毕业后结婚的宣言,这就叫他怎能不好奇?
光想像宗一郎要如何与户川明美做爱,又会显露出何种表情,被黄色污染的神经就是一阵骚动及兴奋,也因此接下来的口吻显得有一点亢奋。
「对了,听说户川一毕业,你们就準备结婚?」其实他想问的是他们发生婚前性行为了吗?却又顾虑宗一郎的性格而有所保留。
不太想开口,宗一郎在心里叹了口气,踌躇了好几秒才挤出一丝应付似微笑。「…嗯。」
「何必等那幺久?都已经快结婚了,早点生米煮成熟饭也好。」泽本突然插进来,还不忘哈哈大笑,茶水险些泼了出来。「早日体会为人夫的喜悦。」
山根不以为然交起双臂。「说到为人夫啊,其实也只不过是头几个月觉得新鲜,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现实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婚姻是恋爱的坟墓一点也不假。」
泽本轻佻地拍了拍山根,一副老前辈样。「男人嘛,哪个不想嚐鲜。」
山田也不甘示弱,彰显男性魅力般强调不为人知的经验,「说到这,前几天我走在路上,居然被女高中生搭讪…」
泽本睨了山田一眼。
发福的身材,鲔鱼肚,地中海头顶。
他极为失礼噗嗤大笑出声,向山田挥了挥手。「这是最新型的仙人跳,说好听一点叫援助交际,其实她们哪里看得上你这种糟老头,只不过是让你看得见却吃不到…」
「泽本,你…」山田气得整张脸一阵白一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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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逐渐叉开,谈到兴头的男人聚在一起,独留宗一郎默默收拾桌面。
瞥一眼不再留意他的热络小团体,他忍不住鬆了口气,继续将罪与罚收进书袋,整颗心剎时沉滞。
为什幺踏入社会就必须明了这些丑陋面貌呢?
结果只有他一个人介意吗?
待了将近二年,却连能倾吐心声的朋友都没有。
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交友淡泊到几乎无法置信的程度。
也或许他谁都不需要,唯一能主宰所有喜悦与忧伤,就只有则。
忆起尘封心海的名字,心又颤动了。
不知道则现在过得怎样?
与他相反,则轻而易举就能结交许多朋友,获得旁人无条件支持。
这样想着,宗一郎忍不住浮起一抹既寂寞又宽慰的微笑。
所以,吉泽那天说的全是恶意中伤的谎言。
是吧?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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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了解一个人,放下的感情愈重。
等到发觉时,已经毫无退路,更不知如何浇灭并否认这段共处的点点滴滴,抹杀若有似无的情愫。
宗一郎站在公园入口处的杜鹃花丛,静静盯着火红花瓣等候户川明美的出现,丝毫不察已经引人许多人的侧目,更不知在女孩子眼中他就像一尊纤美的大理石雕像,美的令人窒息。
「好一幅养眼美少年景像啊。」路过的上班族a女停了脚步。「就算开的再美的杜鹃也要黯然失色。」
户川明美偷偷听着四週你一言我语的讚美,得意的笑了开,朝宗一郎挥了挥手。「老师。」
「…户川。」
户川明美做出赔罪的手势,「等很久了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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