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后,部队全数撤回。而一直昏迷不醒的玛丽也被送到了神殿,请枢机主教亲自出手救治。
直到这时,雷哲才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_i,ng。
“连您也解不了这种毒吗?”雷哲脸色发白。
枢机主教摇摇头:“这药里有些成分我从未在异教徒的药里见过,所以手上也没有对症的药,这毒,不好解啊。”
“那这毒拖下去会怎么样?”雷哲几乎不敢再看玛丽那张带着青灰的脸。
“不会怎么样,只要按时喂饭喂水他的身体就不会出问题。”枢机主教叹息一声:“但如果没有解药,也许她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雷哲闭上眼,心口剧烈地起伏着:没想到,玛丽所中的毒居然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昏迷个几天就能自己醒过来的小玩意儿。他当时怎么就没把金那畜生直接戳死呢!不过,也幸好他没把人直接戳死,只要金还活着,解药的事就不至于完全没有着落。只是,要到哪里去把金找出来呢?
此刻,雷哲心心念念的金终于养好了伤,能顺利开口说话了。
而金的对面,正坐着裁决长诺亚·莫里斯。
第五十六章
“你救了我?”先开口的是金,他坐在囚椅上,彬彬有礼地微微颔首:“无论如何,谢谢。”
没了那些歇斯底里,无可否认,金的嗓音还算动听。但莫里斯只是表情淡漠地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猜,我这伤的治疗时日必定不会短,方便告诉我距离那可怕的一夜已经过去了多久吗?”金眨眨眼,态度就像一个友好的访客。
聪明,冷静,而且懂得审时度势。莫里斯有些惊讶,那夜的金表现得简直就像个神经质的暴徒,和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天差地别。所以说……
“也没用多久,考虑到你是尼德兰子爵的儿子,我们给你提供了相当不错的治疗条件。”莫里斯笑笑。
“想用我这个污点来给尼德兰子爵定罪?”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在我的脸已经完全无法辨认的前提下,这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担忧,警惕以及一点点恼恨,所以,不是玛丽。莫里斯不动声色地将金表情中传达的讯息分析完毕,拎出另一个关键词继续试探:“事实上,比起给尼德兰子爵定罪,我更倾向于给雷哲·费洛雷斯定罪。”
瞬间,金的脸就疯狂地扭曲成一团狰狞的皱皮:“哈哈哈,没想到我的好哥哥也有这一天。他跪着求你将这一切掩盖过去的时候是多么卑微啊,他肯定做梦都想不到你背后还给他准备了这么一手吧?我真想……真想看看他知道你背叛了他时的表情是什么样!”
好吧,结果出来了,是因为雷哲。莫里斯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但他很好奇为什么金对雷哲的恨意会如此之深。
“萨克雷跟我说过,你是一个很优秀的骑士,就算没有继承权也完全无损你的前途。”莫里斯眯起眼:“我想区区继承权问题,完全不值得你在暗害兄长的恶行暴露后,还冒着被抓捕危险继续进行报复。”
“暗害兄长?”金轻笑一声,然后猛地嘶吼起来:“是他害我,不是我害他!”
于此同时,荣耀骑士团。
埃勒,曾经的小扈从,新晋的骑士大人,往墙边一靠,像往常那样将自己彻底隐入背景中,静静地听取着那些贵族少爷们的讨论。
“嘿,听说尼德兰子爵在战场上中毒昏迷了。”
“那可就便宜雷哲·费洛雷斯那胖子了,等子爵一死,他可就是尊贵的子爵大人啦。”
“说不定子爵那毒就是他下的,我可听说,异教徒是通过密道袭击的子爵,尼德兰城堡的密道,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谁知道真相是什么样。”
“不至于吧……就费洛雷斯那蠢样,也能玩儿出这么高级的计谋?”
“好像,确实,不太可能。哈哈哈……”
“哈哈哈……”
埃勒冷眼看着笑成一团的几人,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看雷哲·费洛雷斯的,一个嫉贤妒能的胖子,一个空有身份的废物。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埃勒永远不会忘记,骑士团撤离的那夜,雷哲是怎样用自己的武器将毫无防备的金砍得昏死过去,然后威胁自己给金补上一剑,将他的尸体丢到黑水荒原去喂狼。
那时他几乎吓呆了,但他还是屈服在了雷哲的威逼利诱之下,给金补了一剑,然后将他丢到黑水荒原。但他没有杀死金,那时的他依旧愚蠢地相信着,雷哲是个除了嫉妒心比谁都强外一无是处的废物,所以他给自己留了条退路。他给金处理了伤,然后将人放置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而不是狼群的聚集处。
他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雷哲远比他想象的更加y-in险狡诈。在雷哲的强令下,和金一样金发黑眼的自己不得不穿上金的铠甲,扮作他跟随大部队撤离。而雷哲,则故意用药软化了锁子甲,偷偷留在了战场上。
所有人都知道,费洛雷斯大少爷是一个多么怕苦怕痛的人,直到战场那边的消息传来,他才知道雷哲欺骗了所有人,往日的怯弱无能全是假象。深没入柄的匕首,混乱可怖的战场,雷哲对他自己比对金更狠。亏他还曾天真地以为软化的锁子甲已是极限,大部队的后方已是底线,雷哲至多只会摆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表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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