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睿并不想和何安费口舌,才绕过他直接找安顺侯,可是眼下绕不过去了,何安出声后安顺侯也未反驳,显然是也想听听叶思睿要做什么。叶思睿只得实话实说,他抱拳躬身道:“大人,下官怀疑香炉中焚的香有问题。”
“这话是从何说起啊?”安顺侯问。
叶思睿说:“我回去细想想,我与何英公子和各位大人的不同仅在于我们中途离席。何英公子开宴后便离席了。我与岑大人攀谈片刻便离开,还与何英公子交谈过。若是毒在焚香之中,我二人因为远离香雾才没有中毒,倒是说得通。”
“英儿,这是真的?”安顺侯问。
叶思睿垂眼暗暗看他。他刚刚用了十分客气的称呼,却不见何英动容,这会被侯爷问起,何英也只简单地回答:“叶大人所言是真的。”
“却荒诞不经。”何安立刻接话,又拱手对安顺侯说,“父亲恕儿子多话,这在焚香中下毒一说从未有过记录,并不知道可行与否,而且无凭无据,只是叶大人一厢情愿。况且,如此猜测未免有中伤岑老之嫌。”叶思睿感到他看向自己的视线,充满敌意。“儿子还是认为,现在下人们分拨轮换,正是手忙脚乱人心浮动之时,此时开库取物,难保有个别心思浮动、手脚不干净的做些什么。何况叶大人的猜测过于荒诞,令人难以置信,并不可取。”
他说得有理有据,眼见安顺侯露出三分信服。叶思睿已经灰心准备另寻他法了,突然有人开口:
“儿子并不赞同大哥的说法。”
第44章 生死抉择(七)
何英这一声并不多么响亮, 但是叫屋子里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何英,你别捣乱。”何安先沉不住气。
何英并没有理他,而是面向安顺侯说:“大哥说的有道理。但是爹, 倘若真的是这么下毒的呢?倘若我们真能从香炉中找到□□, 就能拿给大夫鉴别,就又找到解药的可能。而且弄明白了下毒的方式, 下毒的人也就好找了。如今爹和大哥都中了毒,岑大人还在昏迷, 儿子以为无论听起来有多荒谬, 只要有希望找到解药, 就值得一试。”
安顺侯说:“你说的这些,我如何不知道?”他把自己这个一向顽劣的小儿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欣然道:“英儿长大了。”又吩咐何安:“你既然不放心, 就亲自带你弟弟和叶大人去开库,把那件香炉取出来。”
三人离开正房,一时无话。
何安似乎打定主意不理睬他们俩,在前头走得飞快, 他的小厮在后面一溜小跑才能追上他。何英,算了,还是别和他说话了。何英步调如常, 并未紧跟着他哥哥,他身边带的小厮就是给叶思睿带过路的元驹。叶思睿老老实实跟在何英后面,不发一语。
等他们俩赶到,何安已经吩咐打开了库房, 看守库房的下人拦下他们俩。“库房重地,闲人免进!”
何英并没有斥责下人,主动停步,叶思睿也只好停在他身后。何安抱着手吩咐下人:“把侯爷寿礼中岑光霁大人送的那个仿古錾银铜三足双耳香炉拿出来。”他目光淡淡扫过叶思睿,“记上,和临县县令叶思睿大人支出。”
两个下人小心地将香炉搬出来,放在叶思睿面前。这个香炉个头不大,但看上去就沉甸甸的。叶思睿没有带下人,一个人过来的,难道叫他亲自搬去?
“元驹,还不去搭把手。”何英说。
叶思睿决定这个案子后找他道个歉,再好好谢谢他。“请问侯府的大夫在何处?”
没人理他。叶思睿放弃了。“搬去宾客们休息的屋子吧。”元驹似乎费了很大力将香炉抱起来,艰难地迈出一步。最后何安说:“你们不长眼睛吗?万一磕碰了怎么办?”下人们又是惧怕又是奇怪,踌躇片刻便出来两个人从元驹手中接过香炉。
元驹不用吩咐,带他们一行人回屋。
叶阜还没有回来,屋里只有观言一个人。鼓桌上还摆着吃剩的东西。两个下人小心翼翼将香炉放在地上。观言说:“大人,哪儿来的这么一个大家伙?”
“少废话,你可把这玩意给我看紧了。”叶思睿说,“有什么差错拿你是问。”
“叶大人。”一直沉默的元驹突然说,“侯府的大夫在岑大人屋里,需要我帮您叫来吗?”
这惊喜来得有些突然。“那就麻烦你了。”
观言对那香炉很好奇,蹑手蹑脚走过去打量,还伸出手小心地摸一摸。叶思睿看得好笑,“你在我屋子里难道没见过香炉?”
“没见过这么大的呀。”观言说。
“你别打翻了就行,我有大用的。”叶思睿坐在椅子上发呆。毒真的是下在这里面吗?他不知道。不要多管闲事。这句话又跳进他脑海。他现在是在多管闲事吗?旷儿在哪儿?他的被绑架与寿宴上的投毒有关吗?他会有事吗?
“大人有什么吩咐?”大夫来了。
叶思睿想叫元驹向何英带一句谢,但元驹把人带到后不声不吭地走了。他只得把自己的吩咐跟大夫说了。
大夫走近香炉打量,叶思睿也跟着过去,观言连忙让开。香炉底部已经被擦过,只有炉壁上还残存些许炉灰。大夫用白色手帕沿着炉壁沾上炉灰,拿到鼻子下面闻。“能看出来吗?”叶思睿担心地问。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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