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谁又是绝对干净的,谁又能堂堂正正地说自己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徐继畬最得意也是最难得理论就是政在养民,因为从古至今,没有人解释的清楚——“民”之一字,究竟是什么。农田里种地的叫民,工场里做工的也叫民,商行里办场子的叫民,而朝堂那些拿着奏折的官儿们得一家老小,难道就不是民吗?养着官儿,偏着商人,但也不能不管那些真正还处在下层的人们——要不然,不是农民起义,就是直接跨入“社会主义”。
八贤王,贤满朝野,慧极必伤;雍正爷,抄家皇帝,草民称颂……不过是看谁代表谁的利益而已。
要驾驭一个国家,行走于大变局的风口浪尖中,八贤王的八面玲珑是不够的,雍正爷的雷厉风行更容易狠极必反,他们都要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x_i,ng子,只为了一个从上到下的“平衡”。
——从我们把自己当成大变局之棋盘的棋子的那天,就没有想过,此生,还能活得恣意。
“这就是您说过的‘江湖事、江湖了’……”莫愁慢慢咀嚼着胤禩跟她说过的话,总算明白了胤禩的意思——民间争利,就让民间去争,说不清对错的,朝廷不方便淌这趟浑水。
胤禩对着那明媚中带着一抹忧伤的阳光:“形势所逼罢了,我们还能如何?真的逮着一个杀一个,那还不引起民愤?”又不是每个领袖都像陈家洛那般的。
第195章 换乾坤之复本位进行时(三)
蒙古战争,进入扫尾阶段了,果然,火器时代适合的是闪电战,拉锯战什么的已经被时代抛弃了。
战利品自然是有的,按惯例,是朝廷跟饱受战争折磨的蒙古“分成”,胤禛跟胤祥说过:“重要的只有黄金,其他的随便他们自己。不过别太明显,这个政策还不能外泄。”
大批的黄金从蒙古运进了国库,但是这样还不够,金子是会用完的,蒙古的几个大金矿,必须掌握在国家手里才是。
蒙古是游牧之地,蒙古人空有大量的黄金,却没有富饶的城市和足够的奢侈品供他们消费。朝廷当然要支持他们办国有企业,国有国有,国家所有,蒙古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矿藏和畜牧,牛羊之类还不大适合办商业,所以只有矿藏了。
不过,蒙古也不是甘愿一步步退让的,朝廷为了这几个大金矿的控制权和使用权,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出了大笔银两帮蒙古修路,直接修到外蒙——其功用cos后世的青藏公路,一方面,连接繁华的城市;另一方面,公路就是绳索,牢牢拴着你,想跑你也跑不掉。
因为现在在进行财产税改革,徭役不能过重,要不然朝廷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为了雇当地人分期做工,朝廷又做了一次冤大头,出了大笔的钱财,让满朝臣子都深信,他们的小皇上不是学先帝抽了,就是“居心不良”。
可惜现在火车还没造出来,要不然效果更显著,不过那个的‘司马昭之心’,也太过明显太遭人鄙视了。
不过,明面上,既是朝廷出兵帮蒙古平反,又是朝廷帮助蒙古办厂,更是朝廷出钱帮蒙古修路——胤禩在毓庆宫冷笑:“这就是卖了人家还逼人家帮你数银子。”
胤俄赶紧过来安慰他家八哥:“八哥你别急,你跟韦爵爷让我办的事,都办好了,到时候保证让老四吓一跳!”
胤禩摸摸自己的指甲套,微笑:“哼,他是不敢小看爷的!”
黄金有了保证,剩下的就是朝廷里那些从上到下那些赃官了。
和珅的单子早就送了上来,列了好多数字。
还好胤禛上辈子管了几十年的户部,一直跟钱和账本打交道,要不然能直接晕了,皱着眉看了几遍,才发现复杂的原因居然是这家伙在每种情况后面都列了好几个数字,少则两个,多则五六个,胤禛揉揉眉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珅带着谦恭的微笑躬身:“不同的数字是不同的对策,至于是上策还是下策,得看八爷那边做到何种地步。”压得紧了就给他们松松皮,压得不紧就给他们戳戳刀子,总归,和大人没安好心。
胤禛不禁笑了:“朕算计你一次,你就拿账本来报复朕?”
“臣不敢。”清俊而妩媚的脸上可是没有一丝害怕。
胤禛把单子收好,挥挥手让他下去:“等小八那边的苗头出来了,你再动手吧。吓人的事情让福康安做去,那小子最近正好闲得慌。”
这个答复,显然很让和珅满意。
刘墉在朝会上针对这压迫百姓的多朝顽疾发难了,还引用了民间的歌谣:“一串钱,两串钱,串串铜钱变银钱,一串进炉烧化了,一串进入口袋中,朝廷说我没交税,我的串钱不是钱……”
这是个大问题,但是一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胤禛知道胤禩那边还在布控,所以并没有直接提出金银复本位的思想,而是让诸臣集思广益,想出解决这件事的办法——顺便让纪晓岚和刘墉仔细查一查,有没有做的太明显太找死的。
这件事闹大了能从政治矛盾闹到阶级矛盾再扩大到民族矛盾,所以也只能挑几个蹦跶得欢的出来杀j-i儆猴,景瑞皇帝心情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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