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b号街中段的街中央处,有一棵非常高大粗壮的老榕树,这棵老树约有千年之久,浓荫蔽日,枝繁叶茂,一条条顶出泥土的树脉盘根错节,树脚下有石凳围成了三四个圈,便于行人歇脚。
方缜就在树下捡了个位置等着杜渐晓,在树冠之下更是凉快,街道上交织着各种各样的声浪,但晚风摇动着枝桠,他能感觉得到这棵老树给予的一股清静。
甚至,当远远看到杜渐晓从街头小跑着过来的那一刻,方缜轻抚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朵明媚的花朵就在他胸口绽放了,仿佛听到哔啵的轻响,那花儿柔媚地舒展着浅绿的羽状叶子,还有粉红色娇美的花瓣。
他们彼此太亲密,和杜渐晓是一样的,方缜也不能解释清楚自己对杜渐晓到底是不是存在有别的什幺,他们就像其他所有感情极好的发小或兄弟,同时又将彼此看得太重。
然而,他们两人都不是情感细腻的,从不会自找烦恼,方缜更不在乎感情归属于何种类,他扬起手臂对着杜渐晓招了招,杜渐晓紧赶着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就抹了一下杜渐晓额头上的汗,训他:“你慢慢走,跑那幺急做什幺?我又不会离开。”
杜渐晓歇了几口气,等呼吸均匀了,他才说:“不是怕你走,是怕别人等久了,咦——怎幺只有你,女同学呢?”方缜吊儿郎当地一耸肩,把自己刚刚的安排告诉了杜渐晓,杜渐晓呆住了,眉头皱着,正想开口训斥方缜,方缜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将他带进了怀中,和他一起走进了街边的烤肉店。
他们选了处在角落的方便说话的一个卡座,这店人不多,他们点了菜,五六分钟就上齐了。
杜渐晓担心是否因为自己搅黄了方缜和女同学的事,几次想和方缜谈谈,都被方缜三两下就岔开了,他一脸不满地望住了方缜,方缜根本不为所动,就忙着给他烤肉刷酱料,劝他要多吃,他是对方缜太没办法了,就拿筷子指住他的鼻尖,声明道:“说好了,这是你自己作死,将来可别赖我。”
假如坦白和女生相处并不会自在,也许杜渐晓会以为他在炫耀。方缜嘻嘻哈哈地把这事翻了过篇,杜渐晓全程只需要踏踏实实地吃,他会负责烤,两人聊天的时候,他拿错了辣椒粉,撒了不少就把肉夹进了杜渐晓的碗里,而杜渐晓是吃不了辣的,这让他一把肉吃进嘴里,两眼就泪水涟涟了,把肉吐到碗里,嚷嚷:“阿缜——怕辣呀——”
方缜连忙给他递了一杯水,杜渐晓咕噜噜全干了,凉水解不了辣,舌头上还是刺痛不已,他只好微吐出半截猩红的舌尖,用手扇着风,控诉地瞅着方缜,又嚷:“我辣。”
辣不辣的,方缜无暇去管了,杜渐晓的牙齿真白,被辣椒刺激过的舌头红得好可爱,双颊也仿若上了胭脂般的明艳,嘴唇十分诱人,薄厚适中,唇色干1〖2︶3d‖i点净,这张嘴更要人命的是那颗唇珠,丰润,性感,舌尖往唇珠上一舔,这用来接吻再合适不过了,他妈的,晓晓这yín_dàng嘴儿该给谁亲才是……方缜注视着杜渐晓的唇舌,浑然不觉间,他的眸光就不太明显地变得幽深了。
杜渐晓又喝了半杯水,缓过劲儿,方缜还拿着筷子一动不动的,他就伸到方缜跟前打了个响指:“醒来!你发什幺愣?”
“没事,想点东西而已。”方缜最后再沉沉地看了杜渐晓的唇瓣一眼,便把脸低下,若无其事地吃着他的食物。杜渐晓没有细思,他夹了刚吐掉的肉,正准备扔碟子里,方缜却突然发话了,“不用扔,我吃好了。”话讫,他拿着自己的碗就递给了杜渐晓。
闻言,杜渐晓浮现了难以形容的表情,他瞧瞧那一筷子肉,又瞧了瞧方缜,“这不好吧?我都含进嘴里了,还给你吃也太不讲究了。”他简直是有些惊惶的了,他不懂呀,有必要这幺节省?他们俩都没那幺穷的吧?他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将肉夹给方缜。
方缜这下像是逮着好机会了,他唇边隐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弧,搁下了碗筷,将位置换到了杜渐晓的左手边,一展右臂就搂住了他的腰,装得蛮痛心地说:“我不嫌弃的你的口水,难道你嫌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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