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红一席话完毕,杨舒越略略点头,便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小女儿,语气很柔和地问:“阿芝,你亦是家族一员,可有何见解?”
江承紫这才施施然站起身,对父亲盈盈一拜,说:“阿芝还是个孩子。1█2╔3d▅i点之前,姐姐、大兄、周嬷嬷与秀姨娘都说得很好。阿芝也以为是。”
“你就没自己的看法?”杨舒越很是惊讶。
江承紫点头说:“没有。”随后,她指了指那楠木箱子说,“这是祖母给六房的贺礼,六房自然要收,吃穿用度总是要的,在六房初到此地,置办家产到底是花费不少。至于信中所言,祖母情真意切,杨氏六房也出自观王房,自然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那阿芝的意思是?”杨如玉听了半天没听明白,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我的意思啊。”江承紫瞧了瞧杨王氏,便笑,“祖母是慈祥的祖母,我们便不能是恶毒的儿孙。只是,我到底惦记我的生辰贴,如今我可是个没生辰贴之人。”
“是呢。阿芝虽还小,还不着急婚配,但没有生辰贴,以后可咋办?”杨王氏立马就说,一脸愁容。
杨清让一听,立刻就建议:“既然祖母慈祥,想必我们回信时提到阿芝的生辰贴,她总是要想办法的。”
“嗯,就依你们所言,阿芝与清让随我去书房,为你们外祖母回一封信,周嬷嬷与秀红协助夫人处理好这几厢丝绢,另外置办些回礼。”杨舒越吩咐。
江承紫与杨清让便乖乖跟着自家老爹入了书房,端正地立在书桌前,等待老爹的吩咐。
“阿芝研墨,清让琢磨一番,该如何回信。”杨舒越吩咐。
江承紫立马就站到书桌前徐徐研墨,杨清让则是支支吾吾地说:“回禀父亲,这回信,阿芝怕比我周全妥帖。”
“你是六房长子。以后杨氏大小事务总得你来扛起。阿芝以后,总归,是要嫁人。”杨舒越说着,便瞧着江承紫。说,“阿芝,阿爷不是嫌弃你,只是——”
“阿爷不必解释,阿芝知晓。就是阿芝将来能否觅得良婿。也还得看娘家呢。大兄可是阿芝的保护伞呢。”江承紫笑嘻嘻地说。
杨舒越颇为赞赏地瞧着她,心里却觉得十分神奇,自己艰难地走几十年,原本不知何年才是出头之日,甚至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没有出头之日,却不料一个小女娃就将整盘死棋盘活。
“那,那清让就献丑了。”杨清让清清嗓子鼓足勇气。
父子三人在书房鼓捣一封信,一则是表示自己是杨氏子弟,自然要为杨氏荣耀努力;二则是对于老夫人的辛苦自是知晓。一直都很尊敬老夫人,以后也必将孝敬;三则是希望老夫人能为杨氏六房从中翰旋,六房必将感激不尽;四则是询问江承紫的生辰贴问题。
杨清让说出自己的想法,杨舒越加以修改,江承紫偶尔说一说有些句子。父子三人鼓捣出一封回信。杨舒越在装回信时,杨清让蹙着眉头,小大人似的问:“阿爷,我们问阿芝生辰贴问题,这是否再斟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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