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江承紫手一顿,拿着衣服不敢动,静静听云歌的回答。123d▆i点
“没出啥事,就是到冬至日了。淑妃说你即便是担任蜀州大都督一职,但也能回去过冬至,每个音讯,她担心。让我来瞧瞧。”云歌回答的跟刚才别无二致。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江承紫解开衣裳,换一身棉袄衣裙,却还是侧耳听着屋外的对话。
“天寒地冻,长途跋涉。母亲平素最疼你,何以能让你辛苦?从实招来,不然,小心你的皮。”李恪沉默许久才来来这么一句。
云歌带着哭腔,说:“公子,你变了。你居然,居然跟九姑娘一样的口气。”
江承紫不由得“噗嗤”一笑,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别废话。”李恪缓缓地说,语气并不是太好。
云歌果然是一只会察言观色的鸟,立马就收住逗比行为,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一段时间,陛下去淑妃宫里,两人发生了口角。”
果然是有事,自己的判断不错!
江承紫拿了梳子慢慢梳头,认真听外面的对话。
“别吞吞吐吐,说。”李恪急切地命令。
那云歌毕竟是一只鸟,看到自家公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玩闹,径直说:“公子,此事复杂,请容许云歌想想该怎么说。”
“那你且想想。”李恪丢了这句话,却是快步往内室来。
江承紫虽然已穿好衣裳,但也不由得心里一慌。
“阿紫。”他在门外喊。
“我在。”她回答。
“你可穿好衣衫了?”他问。
“穿好了。”她回答。
“那你开门。”他柔声说。
开,还是不开?
江承紫踌躇一下,随后又觉得自己太搞笑了,李恪还能把自己怎么了?自己如今的体能与武力值,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对自己怎么样的了。
于是,她打开了门,对门口的李恪说:“头发没梳好,蓬头垢面,怕吓着你。”
李恪轻笑一声,说:“我才不怕。”
“以后,我会苍颜白发。”她语气里已有撒娇的意味。
李恪大步跨进来,执起她的手,让她坐在梳妆台前,执起篦子与梳子,说:“苍颜白发,那也是你。”
“你要帮我梳头?”江承紫低声问。
“嗯。”他回答得很自然。
江承紫倒是愣了愣,从前岁月里,她读到“举案齐眉”“闺房之乐”,想的却总是男子为女子温柔地梳头描眉的画面,屋外应该是春日暖阳,和风习习,鸟儿鸣声清脆。
尽管有人笑她,说这两个词语根本不是这意思,但她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极美,因此也极其喜欢这两个词语。她还固执地认为“闺房之乐”不应该带着那许多邪|淫的气息,而该恰恰是她所想的这种。
李恪的手法并不是很纯熟,只简单将头发束成马尾拖在后面,看起来有一种原始的美感。
“你还小,乌发云鬓,总不合适,今夜赏雪,这样简单放松就好。”他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只觉得那面目如何也看不够。
江承紫看到他灼热的眼神,垂了眸,脸却是发烫,低声嘀咕:“是你不会梳女童发髻吧。”
“哈哈,我确实不会。”他笑了笑。
“我就知道。”她回嘴。
他却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可我会盘发,梳妇人发髻。”
江承紫听得身体一颤,心莫名慌乱。男子为女子盘发,梳妇人发髻,那是洞房花烛夜后的清晨,男子必定会自己的妻子所做的事。
“小小年纪,却是什么不好的都学了。”江承紫慌得不得了,面上却竭力保持镇定,嘟囔了一句。
“如何不学好了?看来,阿紫什么都懂。”他打趣她。
她“嗖”地起身,说:“去看看云歌,问问这只不诚实的鸟。”
李恪却将她一拉,喊了一声:“阿紫,别走。”
“怎了?”江承紫有点慌。
他眸光明亮,低声说:“真觉得度日如年。”
他没再说话,江承紫却是能理会他的意思:自然是怕夜长梦多,横生变故。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阿紫,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你的。”
“别那么悲观,未来很辉煌。”她对他笑。其实,她此时也生出一种无力感:纵使你有百臂千手,但意外与命运真是防不胜防。
李恪点点头,说:“一定会很辉煌。不过,这日子过得真慢啊。从前,我等着与你相逢,四处寻找你,真觉得度日如年。如今,等着你长大,也是度日如年。”
他起初说日子过得慢还是很严肃的口吻,到后来居然就是暧昧的语气。
江承紫不由得听得脸红,将他的手一拍,说:“不理你。”径直转过屏风,往外间去。
外间小厅里,云歌还在桌上走来走去,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江承紫没理会它,径直挽了袖子,将红泥小火炉里的煤扇得旺一些。又将厨房为她准备的调料都放到骨头汤汁的锅里去。
“你这样弄,能好吃?”云歌首先答话。
“继续想一会儿如何回答你家公子。莫要说废话。”江承紫叮嘱。
云歌无语,继续踱步。江承紫尝了尝那汤汁,用茶水煮过的羊骨头汤别有一番风味,木姜子、山奈、八角、花椒等调料用布包裹放入到锅里炖煮,凝固的鱼油放入火锅中,增添了一种别样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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