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使将手自沈雁石脉上移开,躬身道:「回主人,他只是身体过于虚弱而已,不妨事的,只要调养一番则可。」
抬头看了段飞鹰一眼,很快又垂下眼帘,试探着问道:「这人不过是仇家之子,主人何以如此紧张他?」
三更半夜将他叫起,竟只是为了一个阶下之囚,全然不似段飞鹰以往的作风。主人对这个沈雁石似乎——
打断他的猜想,段飞鹰道:「我跟他的游戏还只玩到一半,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
沈雁石是个很有趣的对手,很好的玩具,比他以前那些加起来还要好玩得多。在他还没有玩够之前,怎舍得轻易丢掉?
真的只是这样吗?寒水使心中疑惑,但终于忍住不问。这也是因为他知道,问是问不出结果的。
一个侍者端了碗参汤进来,走到床沿扶起沈雁石,说道:「张开嘴。」
见沈雁石没有反应,只好一口一口地喂到他嘴里。
沈雁石早已神志全失,牙关紧闭,汤到嘴边也不张开,汤汁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侍者无奈,回头等寒水使的示意。
寒水使正想上前撬开沈雁石的嘴,不料一个人比他动作还快,抢上去接过汤碗,随手将侍者推开,口中说道:「没用的东西,我来!」
段飞鹰拍拍沈雁石的脸,道:「起来吃东西。」见他仍是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索x_i,ng含了口汤,渡入他的口中。
一声轻呼,却是那名侍者。他这一声出口,就已知道不对,见寒水使瞪过来一眼,吓得连忙摀住了嘴,悄悄退了出去。直到带上门,才大大地出了一口长气。
早就知道主人好男色,也早就将之视以为常,但这般当众表演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叫他怎能不吃惊?
段飞鹰一连渡了好几口才停下,眼见沈雁石长长地睫毛抖动了几下,发出轻微的呻吟声,知道他已经没事,心情蓦的大好。又含了口汤喂过去,只是这一次却没有急于离开。
没了先前的紧张,才发现这两片唇竟是柔软滑腻得不可思议,忍不住轻轻地逗弄、摩挲,一时间竟舍不得移开。
这才猛然醒起,自己虽然与沈雁石有了许多次的亲密,却从没有吻过他的唇……
想不到险些错过了一个宝藏。
久违的暖意自胸口延伸到全身,神智渐渐清明,沈雁石恍恍惚惚自沉睡中醒来,惊觉两片温热的嘴唇在自己唇间肆意逗弄着,接着,一个s-his-hi的东西探入口腔之中,灵巧地与自己的舌尖纠缠着,引得自己不由自主轻喘——
这种感觉好熟悉,很久以前也曾有人这样对自己做过。
心头掠过一丝狂喜,勉强拖开沉重的眼帘,散乱的视线无法看清来人的面貌,却直觉地轻唤:「子青?」
明显感到对方的身体一僵,然后,一股大力袭来,将他掼到了床上。
意识终于完全清醒,才发现眼前的男子脸色y-in晴不定,不是朝思暮想的那人,却是此生最可怕的梦魇。
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为什么幸福总是吝啬的只在梦中出现呢?
耳边又传来那略带恶意的嘲讽声音:「才几天就坚持不住,你还真是没用。我倒是真以为你的身子是铁打的呢。」
又开始了!
微弱地笑了笑,沈雁石轻声道:「只要是凡人,莫不是血r_ou_之躯,若是铁打的,就是铁人了,段宫主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知道吧?」
「你?」
好心好意救活他就是让他来气自己的么? 段飞鹰举起手来,一瞥眼却见他神情憔悴,只有两片薄唇因亲吻的关系而显得娇艳欲滴,反衬着苍白如雪的面容,平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风致,莫名其妙地心头一软,这手便挥不下去。
冷哼一声:「任你再怎么伶牙俐齿,终究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膝下奴,我又何必自降身份与你逞口舌之利?你还是留着j-i,ng神应付明天的差事吧。」
他虽然摆出一副「不屑与你一般见识」的模样,但从他的脚步声,开门的动作,以及这些天来总结出的经验来看,沈雁石还是知道他生气了。
有些好笑,想不出堂堂一方霸主竟会如此禁不住激,越来越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寒水使神色复杂地看了沈雁石一眼,动了动嘴唇,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快步跟了出去。
小小的房间终于又归于平静,窗外的月亮依然端端正正地悬在空中,这一夜好漫长呀。
总觉得那一夜以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段飞鹰依然喜欢找沈雁石的茬儿,被激怒以后,也依然口出恶言,但实质上的惩罚却少了。不知这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对此,沈雁石也并不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没什么可怕。心中倒是挂念着邵云扬的安危,不知他怎样了。石牢里没有人,大概是被关到了其它地方。有心探听探听,可碧游宫上下除了段飞鹰竟没有一个人肯同他说话,连那烈火使见了他也是一声不吭掉头就走,不知是否出自段飞鹰的授意。
这天擦拭段飞鹰寝宫外的栏杆时,隐隐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心中微觉奇怪,正想过去看看,却见段飞鹰一脸y-in沉向这里走来。
沈雁石不愿与他正面相对,背过身子用力擦拭,心中希望他快些进屋去;每日里无聊的斗口,实是伤神又毫无建树。
哪知段飞鹰却偏偏不肯走,围着他绕了一圈,终于在他身后停下。
不用转身,沈雁石也知道段飞鹰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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