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是很正常的事。”厉行并没有心疼他的打算。注射后那几个小时的愉悦感过去,身体就会开始产生各种不适,当年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睡觉吧。还有,以后别再叫我逸远。”他躺回去,阖上眼。
后半宿又做了梦,梦到什么醒来便忘了。信祁的翻身和哈欠声让他彻底消了困意,夏天天亮得早,上班的点已是阳光明媚。
错过了早高峰,宿舍楼里也没了人。头天魏成和孔祥已在夏东升那里报过到,具体安排了什么活他不太清楚,也没过问。只穿着背心裤衩便去洗漱,头发乱糟糟的,好一个不修边幅。
他把牙缸接满水,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想起栗子说过的话,突然有些自恋。当年他沾染毒品的时间不长,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四肢修长肌肉匀称,不去搞个对象确实可惜。
吐掉嘴里的牙膏沫,顺手摸了摸下巴,很干净没有胡茬。擦干脸上的水便去喊信祁,催他去洗漱。
因为戒断反应,即便洗漱也无法提起精神,导致他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厉行并不喜欢看这样的信祁,放他一个人呆着,出门去买早饭。
虽然现在两人暂时同居,可他一点儿也不想照顾他,只希望对方在他耐心消耗光之前吐出证据的下落,否则他不保证自己急脾气上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整个上午信祁都在犯困打哈欠,而厉行通过栗子调取信祁办公室的监控录像,那个替身工作依然完成得很好,至少现在为止还没有暴露他的身份。
可惜关于证据还是一无所获。
他皱起眉,十指交叠托住下巴。信博仁的办公室并没有监控,即便他们监听了他的手机,也没能捕获到几通有价值的电话。
信博仁这五年一心在给自己和天信洗白,违法乱纪的事反而没做几桩,曝光出来的全是他的伪善。
他冷哼出声,盯着屏幕里晃动的人影,忽然听到信祁在叫自己。
“逸……厉行,你今天什么时候给我药?”
厉行瞟了一眼时间,才十点半。他记得第一次给对方注射是在下午,一天一次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并未回头,继续敲击键盘:“再忍忍,忍到午饭前。”
信祁没再说话,缩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身体已经不仅仅是疲惫和冷,痛楚开始从骨头里钻出来,尤其是双腿,好像当年的车祸再经历一遭。
他浑身打颤,冷汗落得像从海绵里挤水,脑子开始混乱,抑制不住地去想注射后的放松和舒适感。那种感觉只需一次就会让他上瘾,镇痛药所带来的短暂安宁在毒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厉行,我……”
后半句又被他生生咽回去,跟着唾沫一起。理智在痛苦面前宛如退潮,裸露出来他湿嗒嗒赤裸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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