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想了想,压低声音:“我发现天信的员工好像还挺在乎他们的总经理,要不是他们咱当时还出不来。”
厉行听他这话,瞄一眼信祁,打趣地轻哼一声:“这副模样谁看了不母爱泛滥。”
姜音也告诉过他,信祁在天信虽然处处受信博仁的气,被压着使唤着,可在员工心目中倒是口碑不差。据说他上任五年都没怎么让员工加过班,还吩咐各部门经理不许随意让员工加班,如不可避免必须上报,得到批准才能施行。
而他自己却常常半夜两点还在办公室,公司宿舍一住就是几月几月的不回家。厉行始终不能理解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拼命,明明自己身体状况常年不佳,还对待自己这么苛刻。
信博仁对他就够苛刻了,他自己也不放过自己。
难道真的是为了继承天信?那现在岂不是把他多年以来的梦想都打破了?
魏成已经悄悄退出病房,厉行坐回床边继续守着,又过十分钟,收到了栗子发来的短信:
天信的监控系统暂时关闭,那段录像应该被删除了。
厉行眉头一跳,刚打字要回,对方又发:不过我早就保存了。
厉行顿时无语,懒得纠正他说话大喘气,心落回肚子,回:知道了,你保存好,多备份几份。
太阳临近落山,厉行没什么食欲懒得吃晚饭,一直盯到输液瓶里的液体见底,出门去喊护士来拔液,却意外看到走廊的座椅上坐着个女人。
正是信祁的助理。
他皱起眉,心里讶异她居然还没走,装作没看见从她身边经过,叫住刚从隔壁病房出来的护士,回去时余光瞥到助理起了身,却没有跟来。
护士给信祁拔掉输液针,不知是不是拔疼了,他竟手一抽醒了过来。厉行忙俯身唤他:“信祁?”
氧气也已撤掉,信祁直愣愣地看他半晌,终于细若蚊呐地发出一声“嗯”。
“还好,没傻。”厉行松了口气。
“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息,情绪千万不能再激动了,如果觉得不舒服立刻叫我们。”护士又叮嘱两句才离开。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厉行看着信祁,信祁却没在看他。后者一手挡着眼睛,手指掐在两边太阳穴上,不知是在想事还是头疼。
另一只手忽然被人触碰,抬眼一看是厉行按住了输液贴,并解释道:“出血了。”
信祁张嘴但没说话,试图坐起,厉行马上来扶他。他弯着腰咳了几声,又感到对方在轻拍他后背给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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